慕容轻云找到了小衫,不过,当前的形势相当严峻。
以一敌众,慕容轻云果断地做好了即将奋力一搏的准备。岂料,在她动手之前,从天而降的剑光眨眼间替她清除掉了围在四周不怀好意的魔修。
魔修都死了,幸运的是,慕容轻云和小衫毫发无损。
慕容轻云琢磨着,这位不知来历的剑修不像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然而,她又觉得,仙修这般多管闲事并不是坏事,至少此刻与她来说,不是坏事。
她们得救了。
慕容轻云取出一块灵兽牌,唤出一头雪白的良驹。她为小衫披上外袍,扶起对方坐在马背,自己也翻身上马:“小衫,别怕,还有我在,没事了。”
小衫的身体仍在颤抖,她的手紧紧抓住慕容轻云,咬住嘴唇不说话。
两人骑马刚走出一小段路,慕容轻云一下子自马背摔倒在地,她难受地趴在泥地。中毒后,她的脸色灰白得吓人,浑身提不起丝毫力气。
她艰难地扬起头,直视马背上的少女,口中倍感苦涩:“小衫,你为什么……”
这一刻,少女不再落泪。她身边黑气环绕,眸子也转为了纯黑。她冷冰冰地盯着慕容轻云,笑着咧开嘴:“他们都死了。等你死了,这事就永远没人知道了。”
慕容轻云费力地张了张嘴,她有太多的话要说,偏偏却一句都说不出口。
她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密姐妹,哪怕小衫不是慕容家的血脉,慕容轻云依旧一直待她如亲妹妹一般。
慕容轻云有了好吃的好玩的,从来不忘小衫的那一份。
她可以为对方屠尽所有欺负过小衫的魔修,却竟然无法得到对方的基本信任。
“小衫,你被魔气影响了心智。我们去洗心石吧,洗去了心魔,一切都会重新好起来。”慕容轻云坚持劝说道。
奈何,少女压根听不进去她的话,看着慕容轻云就像是看着一个死人。
“慕容轻云,你什么都不懂。”小衫手边的黑气转眼攀上了她手里锋利的短剑。她伸手一抹,切断了慕容轻云最爱的灵兽的脖子。
她顺势一跃落地,居高临下,漆黑的眸子紧盯慕容轻云。
“我讨厌你,从小到大都讨厌你。”
“我讨厌你出身优越,讨厌你天资聪慧,讨厌所有人一天到晚围着你转,更讨厌你故作姐妹情深,虚情假意假意的对我好。”
“我喜欢的人可以为你赴汤蹈火,不顾一切,可他却从来不愿看我一眼。”
“我恨你!”
慕容轻云哑然。片刻后,她垂下眼帘,掩盖起自己的难过:“小衫,我们去洗心石。我保证,这儿发生的事情,我这辈子永远埋在心底,不让任何人知道。你喜欢的那个人,告诉我,我帮你想办法。”
“不,他只看得见你。”小衫高高地举起短剑,对着毫无抵抗力的慕容轻云,“你死了,他才能把你忘记。”
一剑重重地刺向胸口,慕容轻云不闪不躲,甚至连保护自己的念头都没有。她硬生生的扛了这一剑。
六叔曾说,被信任的人背叛,捅在胸口的一刀痛得难以忍受。她就是想要弄明白,究竟有多痛。
是不是真的会痛到从此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
果然,这一剑,确实太痛了。
慕容轻云并未反抗,也不再劝说,凝视对方的视线慢慢转为了失望。原来,她这么多年真心实意的付出并没能换来一个真心实意的好姐妹。
她咬碎了口中的解毒疗伤丹药。
清脆的破空声响赫然逼近。
一支长箭穿透了小衫的身体,下一瞬,长箭泛起柔和的白光,白光沿着伤口向着四面八方蔓延。
小衫在白光中爆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那些白光仿佛白色的火焰,将她从里到外烧了一个干净。火焰熄灭后,地面只剩下了一堆被魔气腐蚀了的黑色骨头。
慕容轻云没来由的倍感疲惫,她仍然倒在地面,对周遭不闻不问。
下一刻,一句冷淡的讽刺飘来:“慕容家的天才,在这儿躺平了让人捅几刀的感觉如何?”
慕容轻云眼皮都懒得抬:“皇甫峥,你不滚回你们皇甫家,又来这儿凑什么热闹?”
此前,皇甫峥一直跟在慕容轻云的队伍,这会儿他又跟过来,说是纯粹的巧合,慕容轻云根本不信。
如果说皇甫峥专程来看她的笑话或者趁机杀了她,倒是还比较可信。
果不其然,皇甫峥不屑地笑了笑:“我方才见到这附近有剑光,怀疑幽苑的那个剑修出现了,于是赶过来看热闹。谁知道,剑修没找到,倒是看了一出好戏,百年难得一见。”
“像你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懂。”慕容轻云冷哼一声,她躺在地上,简直不愿理会旁边的修士。
“不懂什么?”皇甫峥挑眉,“是不懂,家里永远有一个天才压得我抬不起头?还是不懂,我身边从来没有一个人值得相信?”
慕容轻云闭上眼,不想和皇甫峥说话。中毒的疼痛令她清醒了几分,不再沉浸在万事万物都非常美好的幻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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