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巧慧说:“你是自己出去,还是我叫人请你出去。”
巧慧抬头,见七姨娘眼神已经有些涣散,整个人都不那么清明,于是一咬牙,过去拿起粥碗,便舀了一勺往七姨娘嘴里塞去。七姨娘浑身难受般的摸索着自己的身子,撕扯衣服,见巧慧过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抱住巧慧往她身子上滚。那勺子到了嘴边上,微微一使劲儿,便灌了进去,她也不抗拒也不主动,竟然是任人摆布,由着巧慧把一碗粥都喂了进去。
只是等到吃完,巧慧也已经浑身大汗,被七姨娘撕扯的站不稳当了。
田果子看的目瞪口呆,却也胆战心惊,不由偷偷地去打量何长生,心想他实在太过可怕,便是不喜欢七姨娘,也不能如此折磨,也不知道他在粥里放了什么东西,真的是太恐怖了。
何长生瞧见田果子看自己的眼神,便知道她在想什么,没来由的就心里有气,怒道:“你竟然蠢到如此地步。”
田果子一愣,瞬间面红耳赤,却实在不知道自己如何蠢了。
还是白芍机灵,已经看了个明白,立刻想到这事情怕是田果子也讨不了好,连忙扯着她往地上跪:“老爷,煮粥的时候,因为厨房张婶子生事,十四姨娘和我走开了一阵,也不知道那时候是不是被人下了药的,我们真的不知道啊!”
她这一说,田果子瞬间明白过来,一时便是一身的冷汗。
何长生哼了一声,瞥一眼田果子,却不搭理白芍,只扭头去瞧七姨娘,神态悠闲,倒好似看戏一般。
七姨娘已经被巧慧推开,如今站在当地,一个人把自己的衣裳都撕扯开了,一条大腿白花花的露在外头,又披头撒发,嘴里嗯嗯啊啊的叫唤,尾音悠长,好似饥渴难以忍耐,只听着便让人红了脸。她眼神迷茫的四处瞧了一番,看见了何长生,大叫一声便冲了过来,跑了两步,便被一粒飞来的石子打到,摔倒在地上。
何长生呵斥巧慧:“还不扶你主子回去,要出丑到什么地步。”
巧慧本是低头沮丧的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自己将来命运如何,被何长生这一唤,惊吓一跳,脱口便说:“老爷,姨娘中的可是合欢迷梦粉,您,您怎么能不管……”
“哦?”
何长生哼笑一声,转头似笑而非的看向巧慧,巧慧自知失言,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只因为以前府里出过这种事情,所以奴婢才晓得。姨娘不仅仅是撕扯自己衣裳,分明还失去了神智,这必然是最歹毒的合欢迷梦粉了,只有老爷才能救姨娘啊!”说完还是不放心,又指着田果子怒道:“分明是十四姨娘为了和老爷欢好,又怕老爷不乐意,下了这般歹毒的东西,偏偏我家姨娘不巧撞上了。”
田果子如今可算看明白了这一出戏到底是怎么个意思,从自己熬粥开始,到张婶子故意引得自己偷听,又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和自己拌嘴,把白芍也引开厨房,到刚刚七姨娘这么恰巧的撞到清华园来,到她死活不想喝那粥,却在听何长生说若是好喝自己便也会喝两口之后,心甘情愿的去尝……
她就是想逮个便宜,到时候下药的罪名落在自己的身上,而何长生中了合欢迷梦粉之后,解毒的事情,便要靠她七姨娘了!
田果子只觉得额上的汗水如瀑布一般,止不住的往下淌。
七姨娘从地上扭着身子往起爬,要去何长生身边,何长生不理会巧慧的话,看了田果子两眼,却是笑道:“果子竟然有这般心思,怕我不和你欢好?”
田果子身子早就吓得软绵绵的,如今哪里还有力气和他开玩笑。只深深吸了一口气,强撑着镇定答道:“老爷明鉴,我实在不知道这药是什么东西。就如刚刚白芍说的那般,我今天是被人陷害了。幸亏老爷神通广大,早瞧得出这粥里下了药,否则我真是有口说不清楚了。”
这番话倒说的还像样,何长生呵呵笑了两声,投以田果子一抹赞许的目光,再瞧向七姨娘的时候,眼神便又冷了下去。
那边巧慧哪里容得田果子摘清自己,哭喊着说道:“老爷,老爷,你不能听信十四姨娘的一面之辞,你要为我们姨娘做主啊!”
可怜平日装扮妖艳的七姨娘,如今衣衫褴褛,浑身无骨似的瘫软在地上,只朝着何长生努力前进。可恨何长生却只是冷眼瞧着,每每七姨娘好不容易站起来,他便是一颗石子扔过去把她打到,急的七姨娘声音幽怨,整个身子扭得直如一条蛇一般,他却乐此不疲似的,重复着这个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