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当年兰妈妈身子弱,因为未婚有孕,太过紧张,一病不起,太夫人送她到莫铜山庄养病,我爹瞧出了端倪,她以死威胁,此事出了莫铜山庄,无人知晓。”
“那这孩子现在在哪里?”
“便在桐镇孙大夫下头学医。”
孙大夫处学医?田果子脑袋里迅速反应,立刻想了起来,可不就是诓了自己一钱银子的那个小洪,最后还被第五虎打了一顿。想到这里,她“扑哧”一声笑出来,只觉得因果循环,好生有趣。
令狐绪只道自己的秘闻打动了田果子的心思,得意说道:“最妙的是,这小洪并不知道兰妈妈是他的娘亲,兰妈妈当年在莫铜山庄早产生了他之后,便托人送到桐镇上一对年老无子的夫妇名下收养,后来那夫妇两去世,小洪在我爹的暗中照顾下去了孙大夫处学医。兰妈妈只知道他的行踪,却从来没去瞧过小洪。”
田果子听到这里。却觉得有些厌恶兰妈妈,不由说道:“好狠心的娘!”
令狐绪摇头,解释说:“这倒不怪她。当年何家前老爷病重,卧床不起,何长生才十岁不到,何府孤儿寡母,被族人打压,风雨飘摇。日子十分难过。兰妈妈身为太夫人贴身大丫环,自然也被不少人盯上,本来很多人提亲,她却不愿意离去。最后是何家一个远方的落魄子弟,竟然趁着酒醉强奸了她,这才有了身孕。此事她哪里敢和太夫人说?说了只能是雪上加霜,怕把太夫人气死过去。所以才一直瞒着。”
原来如此,那兰妈妈倒实在可怜,田果子心里难受。默然许久,才轻声问了一句:“那如今时过境迁,兰妈妈就不能说吗?”
令狐绪呵呵的笑,只摇头不语。
田果子恍然大悟:“她想认回小洪,只是事关重大,太是突然,没个契机!”
令狐绪点头,很是欣赏的眼光,继而双手一摊,委屈问道:“这可成了?”
田果子翻了个白眼。恶狠狠道:“成什么成?好几条人命!”
令狐绪眨眨眼睛。更加显得委屈,田果子心知他告诉自己这等大秘密,却也算尽心。只是令狐绪这样的人才,不欺诈的干净些,岂不是自己吃亏了?
“你这解毒丸,再给我一些。”
“好的,改日我让月娘给你送过去。”
他倒还知道自己和月娘交好。田果子不由脱口问道:“话说回来,月娘都快生了,你就扔在何府不管吗?”
令狐绪一时哑然,脸色变难看起来。
田果子倒也不想惹得他不快,人家家事,不好多问。便是想管,也要先问过月娘的意思再说。于是话题一转,又说道:“我家老爷说。让我三哥在你家药铺里做事情。”
令狐绪点头应道:“是提过这事情……”
“能不能,让你爹收我三哥为徒弟?”
田果子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满心的期盼,却心里很有些没底。果然令狐绪半晌不接话,最后才叹了一句:“上回我缠着我爹收李红袖为徒弟,已经惹下这般的祸事。我爹可没少骂我。他扔下狠话,再不收徒,否则折寿……”
话说到这里,还如何强人所难,田果子讪讪的笑了笑,摆手表示不用为难。接着却想到李红袖能够去莫铜山庄学徒,竟然是他提出来的,这真是太可恶了,造成了今日一个草菅人命的女魔头,于是心里便有些不悦,摆手之后冷哼了一声。
令狐绪从心里想和田果子亲近亲近,便是知道她是何长生的人不能如何,但是关系总是近上一分算一分,所以眼珠一转,舔着脸皮凑过去说:“虽然我爹不能收徒弟,其实,我是可以收徒的。”
田果子闻言愣住,半晌反应不过来。
主要是令狐绪的年龄,怕是和自己三哥差不多大小,这样的师父徒弟,也实在太古怪了些。再者,那样的话,自己岂不是差他一个辈分?更何况那样的话,李红袖就成了自己三哥的师叔了。
令狐绪没等到想象中期盼的惊喜,有些失望,看着田果子怨道:“多少人排着队拜师,我都没要。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懒得收徒。”
田果子心中豁然开朗,管那么些做什么,三哥能学一门技艺,还是神医名下,那就是田家的福气。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事,若仔细说起来,比起去县衙做事情什么的,有价值多了。
于是她后退一步,正正经经的给令狐绪行了个蹲礼,正色说道:“若是真能如此,我先在这里谢过你。你能收我三哥为徒,教他医术,以此傍生,救死扶伤,我心里十分的感激。”
令狐绪头一次对上田果子这般正式的瞧自己,心中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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