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来。”徐冬生道。
他一个石匠,力道大,他不信,他还踢不开这扇门。
张金芳急了,这徐冬生可是有一把子蛮力的。
这皮鞋店是徐二龙的心血,是当初一手一脚亲自操办起来的,这让徐冬生给踹破门怎么办?
而且,这门板是木门,里面的陈列,几乎全是玻璃和镜片之类的,不是更容易被打砸?
张金芳原本打算避开,不跟徐冬生这种浑人打照面。
离婚了,就别再见面了。
这才是离婚后的真实想法。
但此刻,看着徐冬生要踹这扇门,张金芳还是忍不住了。
她得维护好儿子的利益。
“不许踹。”张金芳从隐身处跑出来,大声喊止着两人。
徐冬生和徐老太回头,看见跑过来的张金芳。
呵,这是来找徐二龙麻烦,没找着徐二龙,倒看见张金芳了。
原本张金芳在徐家都没地位,是被徐冬生和徐老太欺负打压的对象。
徐老太是习惯性的欺负打骂她惯了。
这从小养大的童养媳,当然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想怎么骂就怎么骂。
现在看着她,徐老太自然而然,又是以往那种欺压的状态,对着张金芳骂道:“张金芳,你个扫把星,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老娘是好久没打你了,你还敢跑我面前来冲我喊叫,你硬是皮痒了想挨揍?”
光这么骂着,徐老太感觉显不出自己的威风。
来的路上都憋着一股子怒火,现在,总得要发泄发泄,徐老太迈着她的小脚,冲过去,就去拧张金芳的脸。
这是以前习惯性的动作,这拧脸,又不需要费多大的力气,又能让人痛,还能让人一眼就看出被打的痕迹、知晓被教训了。
可现在的张金芳,已经不是以往的张金芳了。
面对徐老太,虽然还是有些心理压力。
毕竟几十年就是在徐老太的淫威下战战兢兢的过来。
可现在,当徐老太真的伸手,拧住自己脸的时候,张金芳以往的屈辱,全上心头。
果真这是把自己当她徐家的牛马,任她骂来任她打?
张金芳反手,一巴掌拍掉徐老太拧自己的手。
“好啊,你还敢还手?简直是反了,反了。”徐老太骂着,冲着张金芳吐着唾沫,还想伸手来打张金芳。
张金芳闪身避开,徐老太年纪大了,下盘不稳,一下没稳住,摔倒在地。
她意识到,真要动手,她还打不过张金芳了。
她坐在地上,一拍大腿,冲着徐冬生骂道:“徐冬生,你就由得你这媳妇这么欺负你妈?现在我都被她打得躺在地上了,你还在一边看热闹?不活了,我不活了。”
她这么一嚎,徐冬生的火气,再度腾腾往上前。
徐冬生上前一步,一甩手,结结实实一巴掌,就扇在张金芳的脸上。
他的力道极大,此刻带着无限怒火,张金芳被他这一巴掌扇得原地转了两个圈,跌倒在地。
张金芳耳朵嗡嗡作响,半边脸迅速的红肿起来。
饶是如此,徐冬生也没打算就此罢手,还准备再上前踹两脚。
以前打张金芳,不都是这么样的吗?
“喂,你一个大男人,这么打一个女同志不合适吧?”旁边有人插话。
徐冬生收住嚎声,回头瞪了那人一眼:“我们的家事,哪需要你来指手划脚?”
这一说,果然路人都不敢插话了。
毕竟家事,确实外人不方便指手划脚。
就连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何况路人。
张金芳捂着火辣辣的脸,大声道:“我跟徐冬生早就离婚了,我跟你们徐家,没有任何的关系。”
这一声,是吼得声嘶力竭。
徐老太骂道:“呸,你张金芳是我家的童养媳,别提什么离婚不离婚的,老娘不松口,你张金芳活是我徐家的人,死是我徐家的鬼,老娘不想来搭理你,你还真的当你盘菜?”
“你这位女同志,你这话就不对了吧?这是新社会,男女恋爱自由,也不兴什么童养媳了,你还拿这些来说话,你这完全是封建残余啊。”路过的行人说。
“关你们屁事。别以为有徐二龙撑腰,我就不能收拾你。”徐老太骂着,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她上前去拧张金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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