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春凳初次上夜,见花鼓勾动尘凡
那水氏娘子闻言笑道:“妹子原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孩儿,怎的身边没几个丫头跟着使唤么,如今却拿这话问我,想必是你脸皮儿薄,这也罢了。”
原来那水氏娘子因是宅门里逃出来的贵小姐,出阁之前,身边何尝没有几个人服侍着,那些大丫头都是睡在少爷小姐们的套间外头,因预备着服侍主子起夜吃茶等事的,如今见飞天单独居住,又好似并不深知通房丫头分内之事,还只当他是新嫁娘,脸软不肯承认罢了。
谁知那姒飞天原是剑客门徒少侠身份,从小养在师兄金乔觉身边,竟从未与女子盘桓过,又怎么会深知寻常殷实人家内中规格制度如何,如今见这水氏姊姊细致盘问,少不得装作羞涩模样,只推说不知。
水氏见状笑道:“他不让你住在外间,想必也是把持自己之意,我若是个男子,每晚知道有你这样美貌的闺阁女孩儿睡在外间,只怕连觉也不想睡了呢。”
飞天闻言也没奈何,只得听着水氏娘子打趣自家,因低了头只不理。水氏说笑了一阵,见飞天只是红着脸听着,倒有些过意不去,因想着时辰不早,家中尚且未曾做得晚饭,因起身笑道:“今儿原是给我那死鬼送一件东西过来的,因想着咱们姊妹久没见了,况且你这头亲事又是我做的媒,自然是要来瞧瞧你这妹子的,如今见你诸事顺心,倒也不枉费我跑这几趟给你们牵线搭桥的心意了。”
因说着便起身告辞,飞天见了,因虚留了她几句,便送到二门上,吩咐门房好生送出去,自己便不远送了等语,一时间打发了水氏娘子,方才松了一口气的。
因回在内室之中,抬头瞧了一眼墙上的自鸣钟,又快要申时光景,因连忙下厨生火,收拾饭菜,刚刚做得了,果见那金乔觉策马归来,因在学里接了志新,遂带他骑马游街逛了一回方才回转的。
门房因上前牵了马自去不提,飞天见了,连忙上前在金乔觉手中接了志新,依旧放在地下道:“看你,怎么又让老爷抱呢。”
志新尚且未曾答言,那金乔觉却笑道:“我因见这孩子近日来活泼好动多了,因问他可愿意骑马逛逛,他倒说怕给爹爹添麻烦不肯走马观花一回,我因见他虽然如此谦逊,心里却是愿意的,因就让他陪我逛了一回,略有些晚了,娘子切莫见责才是。”
飞天听闻此言,也只得罢了,因一面打发他们父子二人吃饭,自己依旧不动筷子,只在旁边服侍,金乔觉只当是飞天脸软不肯男女同席,也只得罢了,胡乱用了一碗茶泡饭,因觉得飞天的手艺原比什么珍馐美馔都更为可口,一时间倒多用了两碗。
姒飞天原本很有些心疼这位师兄,如今见他爱吃自己做的饭菜,心中倒也过得去一些,因一面脸上有些喜色笑意,劝他放量用些,一面给志新也添了一碗饭,打发他父子二人吃毕了,自己方在厨房里整治了一盘青菜,一碗黄米,依旧回到二门之内单独吃了。
一时间志新进来请安,因见母亲正要挑灯做针线,又怕他心疼灯烛花火不肯照亮,因将自己书房里的烛台搬过来,与母亲在一个炕桌上对面坐了,自己做些功课,一面也好给母亲照明。
飞天知道孩儿这片苦心,因也不赶他回去,因母子两个对坐炕上,各忙各的,偶尔笑谈几句,飞天说笑之时,倏忽想起今日之事,因点头笑道:“打从明儿起,散了学你就将白羽也带回来,在我房里做好了功课,再叫你爹爹将他送到战家铁匠铺子里。”
志新闻言,心内十分欢喜道:“母亲怎知孩儿近日有这样念想,咱们家里有西洋的自鸣钟,对照着做功课,定然是事半功倍的。再说孩儿与白羽也许久不曾盘桓了,如今不能一处放学回家,他自己走那样小路,孩儿也不甚放心的,只是战伯父又不愿早些关了铺子的门,非要等夜市都开了方肯收工的,如今若是能让白羽在咱们家里待上一个时辰,这样几件事情便都能迎刃而解了呢。”
飞天见孩儿小小年纪,便这样颇具朋友义气,因心中很是欣慰,一面将方才白日之时,水氏娘子前来探访自己的事情细细地告诉了他,志新闻言更加欢喜,因心中十分期待能每日与白羽一起放学做功课的时辰。
母子两个说笑了一回,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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