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文娜心中被一种成功的喜悦所充斥着,与再次看到爱黛希尔的欣慰感混杂在一起,酝酿出一股甘美的醍醐味。
她低着头走在街道上,全身都笼罩在那件破旧的斗篷中,匆匆走过拐角时,小心地观测了一下身后,确认没有人跟上来。
白蔷薇城的入门检查非常严格,翼之所在从出发到抵达白蔷薇城,在城外逗留了近一个月,直到最近才通过附近抵抗组织的渠道,趁着睦林节的机会混入了城内。
一路上,她们听闻了无数令人沮丧的消息,但是王最后的嘱托,对行踪不明的爱黛希尔殿下的担忧,以及对银玫瑰家与帝国的愤怒,支撑着她们,一直走到今天。
而就在刚刚,她终于确认了公主殿下的平安无事,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更令她欣喜的了。接下来,就是等待机会,把公主殿下一举从白蔷薇城这个银玫瑰的魔窟中救出去了。
至于救出去之后再怎么办,武官出身的塞西文娜还没想明白,但是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少野心家,只要爱黛希尔愿意跟她们离开,那些内心叵测的人自己就找上门来了——就像是那个帮助她们,把她们带入城来的南岭抵抗组织一样。
而一想到千里之行,即将始于脚下,塞西文娜在有些不安的同时,也不禁因为毋庸置疑的决心,而微微感到了些兴奋。
想到这里,塞西文娜不禁又加快了些脚步,这个好消息要尽快通知其他人才行。
乔装打扮的少女迅速地拐入一条空荡荡的小巷,然后猛地站住了。
脚夫打扮的独眼男人注意到动静,抬起头来,眯起一只冰冷的蓝眼睛看向她:“不错的手法,有意避开了前方的视线,不过对于后侧的防范却未免有些过于松懈了吧?”
听到男子开口,塞西文娜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眯起了眼睛:“你是谁!?”
看着抖露的斗篷下显露出来的淡金色的眸瞳,兰伯茨微微皱起眉头,淡淡地说道:“我还以为盯上依文伊恩的就只有教会,没想到下水道里想分杯羹的老鼠倒是不少。”
“……老鼠?!”那双淡金色的眼眸里一瞬间怒气勃发,“你这个……生杂种……”
“哼……”看到目的没有得逞,兰伯茨不禁冷哼了一声。在几乎就要怒吼出声的瞬间,少女强行把呼之欲出的怒斥吞回了肚里,只余下几丝切齿的杂音混进空气中。
“……”看着兰伯茨,塞西文娜在心中快速地盘衡了一下,然后背在身后的右手袖中,一把黯淡哑光的匕首,悄无声息地落进了那纤细的手掌中。
“让开。”她冰冷地看着兰伯茨,说道。
兰伯茨眯起眼睛看了看少女,然后耸了耸肩:“请便。”
说完,他头也没回地,直接转身,离开了小巷。
塞西文娜被他晾在原地,匕首还愣愣地抓在手中。少女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不知所措,错愕之余,心中满是矛盾,追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沉思了片刻,塞西文娜银牙轻咬,跺了跺脚,然后追了上去:“不能就这样放他离开,如果他把事情向公爵府揭露出来,爱黛希尔殿下的生命便会受到威胁。所以必须查出这家伙的住址才行——最不济也要监视住他,让他不能轻举妄动……”
。
依文伊恩靠在书房的沙发上,右手握拳,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放下手,他打断了艾欧菲塔的汇报:“那么果然不出所料,‘最后的大队’跟爱黛希尔接触了吗?那么爱黛希尔后来的表现怎么样?”
艾欧菲塔迅速地回答道:“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不过走路时,隐隐有些僵硬。”
她稍稍比划了一下——同手同脚。
“哈……”依文伊恩不由得笑了下,“……应该说,不愧是王室出身的女子吗,有这样的表现也算正常。”
说完,他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额头,体内迅速消散的魔力,让他的脑袋隐隐刺痛,而这才只是开始,还没到魔力消散的最终阶段。
艾欧菲塔将手中的资料本轻轻合上,眉头微蹙,轻轻地开口说道:“……伊恩少爷,有一点我不太明白,您老师的手稿第十卷明明还有将近一半没有翻译完,在这样的时候选择试探爱黛希尔小姐,会不会有些显得不合时宜。”
“不合时宜吗……”依文伊恩轻轻地摇了摇头,“艾欧菲塔,翻译这种工作,实际上没你觉得那样的麻烦,或许翻译一本彻底由‘死语’、‘失落语言’所书写的文本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对于一本已经有了九卷翻译对照本作为参考的普通‘外语’书而言,换任何一个专精符号学的学者,都能翻译出来。”
“而且艾欧菲塔,即便没有这件事情,你觉得我会就这么轻易地,对爱黛希尔翻译给我的东西完全放心吗?”依文伊恩轻轻地揉着额头,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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