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聚集。
域主的目光也很容易的被这些人的目光牵引到夜黎的身上,于是,他心里有些不愉悦。很不愉悦。
因为他不愉悦。道域就将不宁。道之子一族,很不安。
连带着看向夜黎的目光也同样不安。
因为不安,大家很紧张,紧张到瑟瑟发抖,紧张代表着无声,无声代表着场间很安静锎。
在这安静中,远处有成片的蛙声传来,很响。响到每个人都听到了这蛙声。
因为静,所以蛙声很响郎。
蛙声很响,他们很紧张。
冷汗顺着夜风徐徐的吹,惊醒了草丛中的蟋蟀,迎着蛙声,迎着凉风,蟋蟀开声吟唱,随着蛙声,随着凉风来到场中众人耳畔。
头顶天空上,红红的月华悠然安静的倾泻而下,月华很红,映在道之子一族雪白的长袍上,显得很红,像鲜血一样的红。
周围很安静,月华很清凉,月色很华美、凄凉。
场间众人心里很紧张,很恐惧,在紧张、恐惧之外还有一种情绪在传播,那种情绪,叫做幸灾乐祸。
但,不管他们是紧张,或者在紧张之余的幸灾乐祸,可有一点他们很一致,他们都在流汗。流着一种叫做胆战心惊的冷汗。
在他们紧张、幸灾乐祸和胆战心惊的目光中,域主与夜黎都互相对视着。
夜风惊不动他们的对视。
蛙、蟋蟀的鸣唱也影响不了他们的对视。
于是场间就很安静。很诡异的安静。
对视的时间很长。这点从周围道之子一族那打湿的白袍中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冷汗在他们身上造就的时间痕迹。
人们心中的那种不良情绪在这很长的时间中,非但没有减缓,反而有所上升。
因为他们在很长的时间中,很容易察觉到域主大人的愤怒。
很愤怒的怒意。
怒意盛开如头顶七彩的阳光。很炙热。炙热的撒在他们的身上,撒在他们这些微小的露珠上。
他们很容易被这很炙热的阳光蒸发。
所以,他们很害怕。
很胆战心惊。
他们本来看着夜黎那有些紧张,有些幸灾乐祸的目光在这很长的时间里,变成了焦急。
他们焦急的等待。
等待域主或者夜黎其中的一个人的开声。
可很显然,这前任跟现任域主都是个很固执的人。固执得不可能轻易像对方妥协的人。
他们不肯妥协,就代表着这种僵持还需要继续。
继续僵持的结果,只会让域主的愤怒向上昂扬,这种情况,很不利于弱小的夜黎。
这不是夜楠想要看到的结果。
不利于夜黎,也就意味着夜黎有可能会被暴怒、失控的域主,一巴掌拍死。
他很自然的妥协。向有着强大实力的域主妥协。
妥协的他,在这寂静的场面中,抬步,向着夜黎走去。
在这寂静的场间,在这无人敢有丝毫动弹的场间,夜楠的这个动作,很容易吸引目光。
更是很自然的,所有人的目光在这一刻,很快的凝在了夜楠的身上。
这目光没有实质的重力,却让夜楠抬起的步伐变得沉重起来。
他是道之子一族的族长,对于这些目光,他应该保持很淡定才是。如果这些目光中,不包含域主,不包含那无数的前辈,无数的以前的族长的目光的话,他自然就不会在意。
可这些目光中包含了这些人的目光,所以,他在意。
他因为在意,就很紧张,很紧张的结果,造成的就是他觉得自己抬起的脚步,很沉重。
相当的沉重。
虽然很沉重,但是他依旧稳稳当当的踏出步伐,向着现任域主,向着他的儿子,踏出步伐。
这,无关其他,在于他的关心。
即使顶着这么多有压力、有重力的目光,他的脚步依旧稳健。
稳健的踏出。
他不能让意气用事的儿子毁了自己的生命。
所以他不仅要稳健的踏出,还要快。
在他儿子说出不当的话之前,在域主还未来得及盛怒之前,他就应该到达自己的儿子跟前,阻止他。
阻止自己的儿子。
阻止域主。
所以,即使脚步在无数目光注视下,他走得很快。不仅走得很快,而且还很稳健。
快步走到自己儿子跟前,背对着域主,对着夜黎使了个眼色。一个想让夜黎屈服的眼色。
只是……
在他向着夜黎使眼色的时候,夜黎的目光依旧越过他,盯着域主。
或者说,自始至终,夜黎的目光都没有落在自己的父亲身上,自始至终,他的目光都紧紧的锁定在域主身上,锁定在域主盯着他的目光上。
很坚定、相当坚定的锁定在域主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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