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胡家、方家来说,平日里不是没有江湖人物来混一口饭吃,他们也不是没有见过江湖武功,但是江湖武功也是分层次的,比如张帆之流,一脚差一点儿踏断三际峰,那就是神话了,这样的人物,就要被人们口口传颂了,但是层次低的,不入流的武学武者,比如宁三白,在言家混饭吃,这些人,身手武功只能勉强称得上三流,这样的武艺,大多在强族之家混一口饭吃,也还能得到一些礼遇,便是江湖上,为数众多的是不入流的武艺,他们有的落草,有的入军,还有的入强族混一口饭吃,方家胡家都有不少招了不少不入流的武者,不过就算再不入流,打没有武功的人,也是轻而易举的,这就是他的价值了。
至于武学到了武传玉的水平,其实已然非常了不起了,他如果入魔教,可以马上当一个长老,在一流的大派去,也可以做一个客卿,这已然是江湖一流高手的身价了,至于二流三流,魔教的金衣使者,还有绿林中各位大佬的心腹都是这一类人物,在各省绿林之中,两湖齐老大最强,无他,不是因为他个人的武功高强,是因为他手下的十多位兄弟,个个都是江湖上一流甚至是超一流的好手、高手,这让齐老大在十多年前打败了张继祖,夺了两湖绿林龙头的位子,其实齐卓一的武功只怕还不及张继祖,而且当年雪枫楼上武传玉能踢伤罗正堂,还是占了偷袭的便宜,正面打,当时武传玉胜算虽然大一点儿,当也不是十足的把握。
众人看到武传玉露了这么一手,顿时一时无语了,那发语嘲笑的胡家家丁还想说一些什么,武传玉冷眼一扫,他便不敢再说话了。
武传玉手持了鞋子,走到骄子前,对一面发呆的婆子道:“还不快快给小姐穿上,等着干什么?”这一下子,众方家的仆妇都有了喜色,一个婆子连忙接过鞋子,进了骄子,想必是让方小姐穿上了。
武传玉却是没有看到胡夫人的眼色,骄子中,一双女子的双眸悄悄盯了他一眼。
武传玉转过头,上了马,对后面的方家家兵道:“护卫好小姐,我们回去。”这一下,众人如梦初醒,方家家兵个个脸上都带有得色,而胡家家兵们个个精神不振,那胡管家脸色青紫,指着武传玉,想说一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方应虎见到武传玉手扯大门,震住了胡家一干人,自己一方气势回来了,脸上也露出高兴的神色,招手道:“我们回去罢,不要呆要这个脏地方了。”众方家家兵都呼哨一声,一齐齐向堡门涌了过去,也不说其他的场面话了。
那胡管家气得面皮发紫,却是没有法子,是自己一方先给别人难看的,现下还想找个什么借口去为难一下对方,却也找不出来了,眼看着一群人众堡门外飞奔而过,而方家的人个个都还面带喜色.
武传玉只是看不得胡家一人仗势欺人的模样,想为胡夫人出一口而已,心中也没有其他的想法,他心里也不想难为这胡家,方家和胡家的争夺,中间的是是非非,他一个外人也不可能知道,只是凭良心而做而已.
一行人奔驰而去,只剩下一众胡家堡中的家兵,个个面作惊色,看着一众人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一路上无事,但是方应虎看武传玉的眼光就有些不同了,想来是武传玉为自家姑姑出了口气的原因,武传玉也不是为了在方家人面前表现什么,只是看不起那胡家人的做派,愤而出手,给他们一个教训而已。
一行人回到方家堡时,已是傍晚时分,武传玉骑马走了一天,他内功深厚,倒是不觉得十分累,急着回堡子,是因为武传玉心中现在是只有水明苫,对于水明苫,他是一时不见,便如同隔了三秋,心中急着想水明苫是不是过得习惯,有什么不好,都想急着去问一问,但是这一队中人的中其他人累翻了。
到了堡子时,早有人来接,方举人还是极为重视自己的妹妹的,亲自出来接人,武传玉看到他们兄妹之间感情似是极好的,要不然,在这个时代,女子回娘家,甚不受重视的。
武传玉自然抢着回去看水明苫了。
却没有看到一边胡夫人向他指了数下,方举人看武传玉的眼光中,便有许多的不同了。
闲语少说,武传玉到了堡中十多天,便是助方家堡中堡丁训练,现下望集堡那边整天都是流民军的探马,战事的气氛已然烧到了每一个人头上了。
方家堡在招守堡丁壮丁的情况下,聚起了超过二千人的队伍,方举人是团练大使,下面一群方家子弟各任副使,哨官什么的,武传玉做了一个副职,每日练兵,与众兵一同操练。
方家堡的后勤做的非常不错了,一个堡子,这些天,军器不停的运进来,盔甲、角弓、长弓都有许多了,甚至还有二十架车弩,这玩艺是攻城用的,方举人也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若是方家堡守不住,那么什么家财田产都要让流民军收了去了。
在距方家堡五十里的望集堆,胡权一身皮盔,后面跟着十多个夜不收探子,都牵着马,跟着胡权说着话,他们都要养马力,能不骑兵都不骑马,骑兵是金贵的兵,马更是流民兵的宝,每一个都爱惜得不得了。
后面的夜不收探子都是打了多年仗的老兵,是胡权从本地破产的军户中招来的,他们的军田让军头们占了去,又要负担沉重的兵役,当然得反了,是以胡权便花大价钱招收这些有军事技能的人,作为流民军的核心战斗力,色公子本来想给胡权配武功高强的魔教使者,胡权拒绝了,这些使者们虽然武功高强,不过打仗这种活动,一个人的武艺再好,也最多有利于战场保命而已,不是取胜的关键之所在,胡权当直拒绝了色公子,色公子也不生气,让他放手施为,还让秦匪在粮草上配合他,于是在流民中,一支精锐的战斗力量开始形成了。
一边一个探子道:“胡大人,已经探明了,那吴三湘手下兵额是三千五,不过这官是世袭的军职,在职方司使钱才袭了父职,他吃空额吃得多,想必是没有那么多的兵的。”
胡权道:“你们几个,以前都是那吴三湘屯下的军户罢?”
那探马道:“正是,那吴三湘将军田都倒卖了,还让小的们给他做奴隶,打杂做家事,小的们如何肯做,他便暗害小的们,小人们便来投了圣教了。”
另一探马道:“还是圣教好,有钱有粮,小的们一身本事,都卖给圣教了。”
胡权笑着摸了摸身边马儿道:“传令下去,你们若是能拉到更多的战兵入我圣教军,便重赏,招一个能马上射箭的兵,给银十两,面十石,能听明白号令的旗号兵战兵,银五两,面五石,每招一人,我便要亲自接见,你等可知道了么?”
众兵皆道:“大人放心,原为大人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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