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就这么开枪互射,每一枪都打在了对方身上,但却没有人倒地,似乎早已经超脱了死亡,更感觉不到疼痛,就这么机械性的上膛、开枪,然后又是上膛、开枪。
看他们的样子,就像是得了离魂症似的,又像是受到了什么东西的摆布。
我对他们本来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毕竟是一起来的,看到他们这个样子,还是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了趴在草丛中的彭徽,少帅和那个胡参谋都在他的身边。
少帅还好些,那个参谋显然已经被吓破胆了,尽管趴在地上,但身子还是在不停的颤抖。
我连忙走了过去,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彭徽还没说话,少帅便咬着牙说道:“我不知道这几个人究竟是什么东西,但绝对不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那帮兄弟。”
此时,他的样子十分狰狞,显然已经心痛到了极点,却仍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事已至此,不相信也没有用,咱们还是离远一些吧,不管是什么东西控制了他们,等天亮以后一切都会恢复如常,只是你这些手下……”
我的话还没说完,少帅突然转过头来,冷冷的说道:“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不管它们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绝对不可能是我的兄弟。”
本来我还以为他是在逃避现实,但很快又觉得有些不对劲,随即把目光投向了彭徽。
彭徽从始至终都皱着眉头,直到此时才叹了口气,道:“这种情况我也不能解释,你还是亲眼来看一看吧。”
说着,他走向了一旁的一个低洼处,伸手将荆棘拨开,下边赫然是一个井口。
稍微有点儿常识的人都知道,井水是不会结冰的,甚至在冬天的时候还会冒出热气,然而这里却并非如此,还没靠近,我便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就像是被千刀万剐了一般。
我强忍着这股寒意,向前走了一步,当看了眼前的一切后,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水面就在井口处,一点波澜都没有,然而水中的倒影并不是周围的灌木荆棘,而赫然是少帅带来的那几名随从。
虽说是倒影,但他们似乎有自己的生命,就像是被困在井下一样,不时的踱来踱去,攥着拳头四处敲打着,但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甚至水面上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掀起。
看了看水中的倒影,又看了看山坡上仍然在开枪互射的士兵,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出有些所以然来。
我们之中,见多识广的当属彭徽,而他也不知道,其他人就更不明白了。
“兄弟,我一定会救你们出来的!”少帅趴在井口,不停的喘着粗气,没有上过战场的人,绝对无法体会那种感觉,他们这种人漠视生死,却把兄弟间的情分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说罢,他掏出手枪,对着水面啪啪就是几枪,直到一梭子子弹全都打光,这才停止。
说也奇怪,那些子弹打在水面上,不但没有激荡起任何涟漪,反而又弹了回来,弹壳划过少帅的脸颊,顿时留下了一道血痕,一滴鲜血滴到水面上,我分明听到了叮咚一声,紧接着井中就泛起了水花,就像是有一只庞然大物要出来似的。
即使是我,也不禁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将打鬼鞭横在了胸前。
不管井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显然也不是容易对付的,一场大战就在眼前,我不得不全神戒备。
可谁知水花过后,井中又安静了下来,紧接着,一股红色的雾气渐渐升腾,在我们面前凝成了三个古朴的大字:“花篮池”被风一吹,随即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