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敏从太师椅上站起,亲自给毛八年的茶杯续满了水,谄媚的说道:“在下是看着少主长大的,多年习惯一时没改过来,还请毛指挥使见谅,在下能有今天全靠少主提拔,对少主怎敢有半分异心,毛指挥使定要明察啊。”
这话说的柔中带刚,言外之意就是,我与少主乃是穿开裆裤的交情,你区区一个锦衣卫指挥使未必扳得倒我,别自讨没趣。
从数千黑袍军中脱颖而出,毛八年自然不可能是个愣头青,端起香茗笑着说道:“刘掌柜多虑了,大家都是为少主卖命,有些事自然是了解的,但其他人……”刘敏连忙说道:“多谢毛指挥提醒,往后在下一定注意。”
”如此最好!”
毛八年笑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去准备了。”
毛八年走后,刘敏一屁股坐回了椅子。
坐下后才发现,后背早已被冷汗打湿,衣袍黏糊糊的贴在背上,很不舒服。
“唉,既要跟外人斗,还要跟自己人斗,人这一生咋就这么累呢!”
刘敏端起茶杯,感慨的自言自语。
交易所里人满为患!片刻功夫,股价又涨了一钱,如今已定格在三百八十四钱。
三百八十四,多么诱人的数字。
可惜没货。
验证了股票的可交易性之后,股民们都将手中股票捏的死死的,生怕被人抢去,这当口,傻子才往外卖呢。
世界上永远不缺傻子!股民们垂足顿胸之际,一名四十多岁,胡子拉碴的中年大汉走进交易所,拨开人群走到柜台前,将竹简往柜台上一砸,嚣张的说:“这是三百股,我要现钱。”
三百股,也就十万钱左右,还不够这群望眼欲穿的股民塞牙缝的。
不过,这毕竟是最近几天唯一出售的股票,不等柜台前的职员说话,无数双手同时伸出,将竹简抢了过去。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三百股票以每股四百零一钱的高价被一个胖子买走,中年大汉拉着一车钱,喜滋滋的离去。
胖子拿着竹简满脸喜色,其他没买到的股民则一脸沮丧。
不管什么时候,看着别人赚钱都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大家没沮丧多久,又有一人前来出售股票,众人来劲了。
接下来几天,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拿来股票交易。
最初只是数百股数百股的小量交易,到后来上升到了几千股,几万股,交易额越来越大。
大量交易再次将价格推动。
这期间,毛八年做了大量工作,城中股民身家多少,短时间内能调动多少资金,他调查的一清二楚。
刘敏也没闲着,根据毛八年送来的消息不断验算,抛售的股票不多不少,刚好卡在市场的临界点上。
说白了就是造成供不应求的假象,不让股民察觉其中的风险。
当股价超过四百五十钱后,徐州疯狂了,无数家族卖房卖粮卖地,往返于交易所中,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不正常的亢奋。
人性本贪!世家大族的贪心更是大的超乎想象,股票的暴利让所有人趋之若鹜。
心一黑眼睛就红了,眼睛红了自然就意识不到其中的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