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门总魁首的传承猎人,就是这么理解今天上午的这场比斗的。
林朔最近被大姨子搞脑子,整个人有些不在状态,再加上刚才被魏行山误导了一下,一开始还真没意识到这点。
而当这场比斗正式开始,贺永昌以血肉之躯,跟身穿铠甲的奎恩正面相撞的时候,巨响传来,一下子把猎门总魁首惊醒了。
他了解贺永昌,老贺对自己虽然很恭敬,但绝不是那种溜须拍马之人。
为自己去收拾什么所谓的情敌,这种狗腿子才能做出来的事情,老贺做不出来。
他就算真做了,那也只是在有更大目标的前提下,顺手为止。
起手这个动静,就是在向世人宣告,一个修行者的能力能达到什么样的程度。
能力摆出来之后,义务也就抗在肩上了。
意识到这一点,林朔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羞愧之情。
自己身为猎门总魁首,这支狩猎队的队长,到底还是为了一个女人,心里乱了方寸。
这是自己的老毛病了,从小缺乏母爱,于是长大后见到对自己好的女人,硬不起心肠,面冷心热。
之前几笔买卖,因为个人能耐压制,所以哪怕有女人方面的干扰,还是有惊无险地渡过了。
而这次,这样下去是绝对不行的。
贺永昌是个明白人,他看自己这样子,心里很着急,同时又很难做。
所以这个自家兄弟,正在以这种不僭越的方式,努力提醒自己。
他都在用肉身撞铠甲了,自己要是再不警醒,实在是辜负了他的一片好意和这一身暗伤。
林朔长长叹出一口气来,这才摒除了杂念,真正把一些事情放下了。
大姨子的行为想法、直播环境的限制、家里三位夫人的心情、三个孩子长大后对自己这个爹的看法,这些事情都重要,但是眼下又不重要。
眼下最重要的,是狩猎。
男子汉大丈夫,有错就认,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朔于是朗声说道:“永昌,多谢你的提醒,我明白了,你好好打。”
这句话他必须得说,因为两人正面相撞之后,都被巨大的反作用力推了回去,直接撞进了山里,这一下乱石崩飞,两人都埋进去了看不见。
奎恩虽然修为不如贺永昌,可这人身大力不亏,身上又有厚重的铠甲,这么打贺永昌是吃亏的。
光这第一下撞击,林朔就察觉到贺永昌已经受伤了,再这么打下去,哪怕伤能治好,也会影响到他以后的修行成就。
他贺家传承九境大圆满的高度,势必会低上一些。
这是林朔心里绝对不能接受的。
当年老爷子就常跟自己说,生子当如贺永昌,以前林朔认为这是老爷子故意说出来激励自己的。
如今看起来,哪怕到现在为止,修行方面自己已经跟他拉开距离了,可为人处事上,自己依然有不如他的地方。
这是自家兄弟,要记着他对自己的好。
听到林朔这句话,贺永昌人在山体里大笑了几声,笑声十分畅快。
他人慢慢从山体里走出来,掸了掸身上的碎石渣子,冲林朔点了点头,然后一抱拳:“谨遵总魁首号令。”
林朔面容肃穆,抱拳还礼。
猎门两位魁首正在互相施礼惺惺相惜呢,对面山体里,奎恩也慢慢走了出来。
侍卫长一身黑色铠甲,再加上一脸虬髯黑胡子,这会儿显得面色愈发苍白。
他一手扶着后腰,另一手在胸前摆着,一边龇牙咧嘴一边说道:“不打了。”
贺永昌当然不答应了,他要做的是效果,动静越大越好,能让普通人看明白。
同时他也觉得自己这么拼命,起手就受伤,总魁首人又不糊涂,肯定能懂自己的另一层用意。
这会儿总魁首虽然懂了,可观众还没怎么懂呢,就刚才这一下,还是太快,应该没看清楚。
于是老贺说道:“这才刚开始呢,怎么就不打了?”
奎恩人往地上一坐,指着苏冬冬用英语说道:“黑暗曼陀罗,你女人简直忘恩负义。
以前我们共事的时候,也没见你对我有什么好脸色。
刚才我还纳闷呢,怎么这回一见面跟我这么和善,还冲我抛媚眼。
我现在品出来了,拿我当幌子刺激林总魁首是吧?
我之前也是看着直播的,你当我傻子啊?
当年你出逃的时候,我是负责带人追击的,那时候我还好心好意放了你一马,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苏冬冬冷笑一声:“我用得着你放过吗?你那是有自知之明,不想来送死。”
奎恩看向了林朔:“林总魁首,你给我评评理,有她这样害人的吗?”
林朔点点头:“确实不应该。”
奎恩也点点头:“道歉就免了,我估计她也不是会道歉的人,这样吧,这场比试就算了。
我这纯粹是无妄之灾,贺先生刚才这一下,都快把我腰撞断了,考校技艺而已,用不着这么拼命吧?”
听奎恩这么一说,无论是林朔还是贺永昌,也就不好意思再继续了。
这个奎恩,能耐不错,同时林朔也看出来了,别瞧人家五大三粗的,其实是个机灵人,难怪能当上侍卫长。
三场比试结束,三个新丁的能耐也大体摸清楚了,林朔说道:“我们先休息一个下午,你们三个提前补补觉,晚上我们要赶夜路。”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