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林芝兰说完,苏紫衣抢先一步,转身却冲着铃儿说道:“既然母妃为我惩戒下人,你们三个也给我好好学着,本郡入王府,学的第一条规矩就是私放男人入内府,该当何罪?你们三个给我好好记下了,回头到其他姨娘院子,也要多学点规矩!”
苏紫衣说完,转身与林芝兰对视,视线不移不闪,端的坦然无拦,神情依旧淡然,半张面纱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甚至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都不曾折射出半点波澜。麺魗芈晓
林芝兰震惊的看着苏紫衣,脚下不自觉的撤了一下步子,审视的目光在苏紫衣带着半张面纱的脸上打转,心知这个苏紫衣,是要逼着自己发落了自己的人,这以后,怕是这个院子里的人也难像之前一般忠于自己了。
咬了咬牙,许久,林芝兰才转身咬牙说道:“来人,将刘嬷嬷和这个男人,一起拖出去--杖毙!”
林芝兰说完,扫了呆愣住的莫伊一眼,转而冷冷的对上苏紫衣的视线,眼里的阴冷带着一丝挑衅,让我的人死,你的人也别想活着。
林芝兰话音刚落,便冲上了几个嬷嬷,将杀猪般嘶吼的刘嬷嬷拖了下去,另几个便过来,伸手就要架住莫伊。
“母妃--,她可是本郡的贴身护卫!”苏紫衣说完,看向一脸怒火的莫伊,轻声含笑的问道:“还记得本郡来之前,交代过你什么吗?”
“记得!”莫伊用力一点头!郡主交代过,但凡敢欺负到咱们头上的人,无论是谁,只要打的过,只管打!能打死,不打残!
莫伊用力一甩膀子,伸手就是一个过肩摔,将一个胖嬷嬷硬生生的摔在林芝兰脚下,在林芝兰忍不住惊呼的同时,又一个嬷嬷被用力甩飞了过来!
“反了!反了!来人--”林芝兰怒声喝道!
“住手!”在王府的护卫到来的同时,苏紫衣冲莫伊高声喝止道:“母妃身边的人,岂是本郡能动手教训的?”
“将这个男人给我拉出去杖毙!”林芝兰直指莫伊,气的手指发颤。
身后的护卫刚要上前,苏紫衣跨前一步:“母妃,我这护卫何罪之有?”
“男子入内府,毁了郡主清誉,来人--,杖毙!”林芝兰咬牙切齿的说道,只要杀了这个男人,便也等同于做实了苏紫衣有损清誉的事了!苏紫衣!这是你送给我的把柄,就别怪我了!
苏紫衣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转身眉目含笑的看着莫伊问道:“你是男人吗?”
莫伊二话不说,直接打散了发髻,将身上的青衫拽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翠衣粉裙:“奴婢打小就是女子!”
林芝兰也早就怀疑莫伊是女子,那刘嬷嬷不至于蠢到这一点都看不出来,只是没验明正身便让这三个人入了院子,让苏紫衣捏了把柄,若苏紫衣成心让她死,自己便也是拦不住了!
所以再三思量,只能舍了刘嬷嬷,或许能利用这个女扮男装的丫头毁了苏紫衣,也算准了苏紫衣到了这一刻,必会揭开这丫头的身份,林芝兰倒也不惊,反倒开口一叹,怒脸一转,便一脸悲凉,恨其不争的对苏紫衣道:“她是女子,你却欺瞒本妃,让本妃将刘嬷嬷以私放男子入府之罪杖毙,可怜刘嬷嬷上有老下有小,在这王府兢兢业业干了四十多年,只因你这孩子心性,便却落得了这么个下场--”说着,便悲悲戚戚的抬起帕子,拭起了眼角。
苏紫衣对林芝兰欠着身子道:“母妃--,您是汾阳王府正宗的当家主母,女儿这院子里的人又都是母妃给精挑细选的,女儿本想着刚入府,让这几个下人跪上片刻,小以惩戒便算了,是母妃治家森严,一定要处置了那刘嬷嬷,还要处置了我这护卫,母妃要处置您自己的人,女儿不敢参言,可女儿身边的人,女儿是不舍得的!即便是下人,也是条人命呀!”演戏,谁不会?!
“你--,你若不说她是男人,我怎么会处置了刘嬷嬷?”
“母妃误会!女儿只说刘嬷嬷未验明正身便放这几个人入内院--为失职之过!至始至终可都没说过这丫头是男人呀,也没否认过刘嬷嬷那女扮男装之说呀!”苏紫衣诚惶诚恐的躬下身子:“母妃可是后悔处置了刘嬷嬷了?也不知那刘嬷嬷现在可已经被杖毙了?”
铃儿闻言,嘴角抽了抽,小姐整了这么一出,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刘嬷嬷死了才让莫伊揭开身份的,估计现在刘嬷嬷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林芝兰身侧的大丫鬟四寥伸手扯了扯正要发怒的林芝兰的袖子,低声说道:“死的已经死了!”
林芝兰咬了咬牙,是呀!刘嬷嬷已经死了!这时候自己再反悔,无疑是在打自己的脸,给各个院子里添笑料了!冷眼盯着苏紫衣,对上她波澜无痕的双眸,突然惊觉,自己真就是输在大意上吗?
“那刘嬷嬷不分男女,私放不明身份的人入内院,本就该杖毙,本妃也就是可怜她一时糊涂做下了错事,着人厚葬了吧!”林芝兰说话时,嘴角克制不住的发抖。
苏紫衣扫了眼仍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仆人们,转头问道:“母妃,那这些人,该怎么处置?”
林芝兰震惊的看向苏紫衣,一时间以为苏紫衣要让她将这些个人都一并处理了,不自觉愣在原地。
“女儿斗胆,恳请母妃对这些人从轻发落吧!”苏紫衣再次躬身道。
一群本吓的肝颤的仆人,一听这话,吃惊之余,看向苏紫衣的眼神多少带了些安心后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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