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越来越晕,感觉天旋地转,一个没站稳便栽倒下来,“嘭”地一声直接栽在马匹的身上,那马儿受惊直接挣脱了缰绳,在大街上胡跑乱撞。
前方还没走远榜眼车队闻声都望了过来,那匹马却是直直撞向蒋纵,“榜眼郎危险!”
“嘭!”马匹追尾,榜眼郎人仰马翻,两匹马都栽倒出去,而蒋纵却是直接被摔了下来,手臂被擦破全是鲜血。
“榜眼郎!”锣鼓喧天的队伍也都停下了手中乐器,全都去照看榜眼郎的安危,几十号人围在一团,动静闹得大了。
司马故饿得困倦,却是被自己引发的一切给吓住了,他只看到地上的血迹,和一旁摔得站不起来的两匹马,双手捂着嘴说不出话来。
一旁跟着的官差赶忙扒拉司马故,“探花郎,快去看看啊。”
司马故被吓傻了,他双手颤抖挤进人堆,看着蒋纵愧疚无比,立即上前把他扶了起来,询问道:“你没事吧?”
蒋纵睁开眼睛厌恶的看着面前人,旋即一把推开,司马故没有气力支撑直接摔到了地上。
而蒋纵并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他站起后径直走了过去,愤慨地在其身上连踢了好几脚,“你十条贱命都比不上我,你这个贱人,谋害于我,老子要宰了你!”
司马故蜷缩一团,根本没有力气反击,只能任由摆布,现场众多人也没人愿意上前阻止,一个中榜眼京城太子爷一个无名无姓的小人物,大家都掂得清。
司马故如同被唾弃的怪物,冷眼、讥讽、嘲笑、幸灾乐祸,那种眼神就像是在看垃圾,这硕大的盛京城,热闹的街道,喧哗的闹市,却是冰冷。
司马故不敢再去看这些人的表情,不敢再去看他们的眼睛,他怕自己会崩溃,这一个个冷眼白眼如梦魇般挥之不去,让他无地自容,仿佛自己是那个异类一般,不光身体疼痛,他的心更是疼痛。
兴许是踢累了,蒋纵停了下来并对司马故狠狠吐了口唾沫,旋即就有左右两人把他给提溜了起来。
蒋纵抓起司马故的长发,眼神冰冷且怪异,还能依稀看出来他眼神中的唾弃,“贱人你以为中了个探花就能逆天改命了?你就是个垃圾,垃圾就是垃圾,一辈子都是垃圾,一辈子都别想翻身。”
“过来。”
蒋纵拉着司马故的头发往蒲京驿馆内走去,没有一个人敢挡道,就连官差也都是置若罔闻。
蒲京驿馆内,掌柜的看到蒋纵情形,他刚才在门外也是目睹了一二,但还是得装作关心上前询问:“少爷,你没事吧?”
蒋纵没有理会他,而是把司马故丢到一旁,只见司马故的头皮已经渗出大量鲜血,头发一缕一缕的掉。
此时门口已经人满为患,蒋纵根本毫不在意,一把抓起司马故再将其摔在地上,只见其跟死猪一样躺在地上纹丝不动,眼神已经黯然失色,木讷的接受这般凌辱。
“垃圾——探花又如何,只要我一句话,我照样能让你在京城活不下去,少爷我今天大发慈悲,去,舔他的脚。”蒋纵指着掌柜的,戏谑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司马故。
司马故的脸上也看不出神色,他木讷地爬起来跪在地上,深深对着蒋纵磕了一个头,“求你了……放过我吧…”
蒋纵视若无睹般,一把抓住其头发,狠狠将一把头发拉了下来,他的额头上都在流血,“我等会儿就不想大发慈悲了,你要是不按我说的做,你会死得更难看!听清楚了吗!”说罢,狠狠将其按在地上,并且用脚踩住不断在地面上摩擦,司马故的脸都已是血色的才停手。
司马故精神恍惚,抬起头看向了蒋纵手指之人,竟是方才被自己羞辱的掌柜,他早已无地自容都想要掘地三尺,面对这等要求他愣住了不敢爬过去。
“如果你今天不按我说的做,我保证,我会玩死你的。”蒋纵在其身上狠狠踩了一脚,司马故整个人都趴在地上,他看向周边的书生,再看向身后的百姓,自己如同笑话一般。
他闭上眼睛,在地上匍匐,直到来到掌柜的身前,他伸出了舌头,眼里包裹着泪水,还是下了口…
……
白其目眦欲裂,光想着自己的嘴唇就已被咬破,一字一顿狠狠说道:“舐——足——之——辱,永生难忘!”
更别说当时,大庭广众之下,舔舐人足,众人哄堂大笑的场景白其现在都能梦到,在之后,蒋纵放榜日当众欺辱探花郎也没有被朝廷问罪,反而是前去申冤的自己再次成了众矢之的,受人欺辱。
那一刻,他就明白了,这个世界对普通人是不公平的,即便自己用尽毕生所学考得探花郎,也无法真正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这件事从出生起就已经决定了,蒋纵和他永远都是一个世界的两种人,一个是显贵之子,而另一个就只是无名之辈,永远抬不起头。
留在盛京只会是蒋纵发泄情绪的玩物,司马故离开了盛京城,他没有回到家乡下滇,也没有去他处谋生,他去了大陆的西部——荒州,改名,白其。
这个世界上也再没有渴望爱与和平的探花郎司马故,只剩下鹰视狼顾野心勃勃的白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