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舒念扶着晕涨的脑袋从床上坐了起来,第一眼就看见坐在桌边翻账本的孟遥临。
孟遥临见她坐了起来,露出邪魅一笑,翻手合上了账本,“商行的掌柜们都很勤快啊,大过年的这么早就将账本送过来了,看来除夕夜的酒没有喝到位。”
乔舒念的头还疼着,她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的酒,此刻感觉脑袋里的某根筋快要绷断了的那种疼。她手着脑袋,低声问道:“是谁送过来的账本?”
孟遥临将账本放到了乔舒念的腿上,人也坐了过来,道:“是孟百折,说是棉花行五百斤的棉花销出去了,一根丝都不剩,向你报喜来的。”
“昨天在宴席上就提过了,今天是想让我看了账本奖赏他吧。嘶~”乔舒念说话的声音高了一点,连带着脑袋里的那根痛神经被扯了一下。
孟遥临见她精神真的不好,又将账本放回了桌上,道:“我已经安排人给你熬药,应该快好了。”
“什么药?”
“解酒药啊?”
正说着,青燕就端着托盘悄声进来了,“还以为夫人没醒,怕药端来凉了,现在这个温度夫人喝正正好。”
“我来。”青燕要过来给乔舒念喂药,哪料被孟遥临抢了先。
“以后不能喝就少喝或者不喝,就不会受罪了。”孟遥临一边责怪着一边将药一勺一勺喂到乔舒念嘴边,让乔舒念连说一句反驳话的机会都没有。
他越是这样对自己好,乔舒念的心里就越觉得愧疚和不安,她甚至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正确的事情。她替康宁军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九重帮的身上捅刀子,要是哪一天被孟遥临发现了,他会怎么样呢?还能如此对她爱意绵绵吗?
药喝完了,孟遥临将碗送到青燕手中,又嘱咐道:“送碗清粥上来吧,虽然过年,但夫人吃不得油腻的东西。”
“是。”青燕看见大将军对夫人如此宠溺,嫣然一笑,退了出去。
“昨天看你被几个大老粗围着敬酒,我真不忍心,想让你安安心心待在家中,不想让你这么辛苦。”孟遥临拉着乔舒念的手,心疼不已。
话虽然这样说,但乔舒念明白能应付得了商场,她对孟九儒和孟遥临来说才有价值,若不然,她还是被关在芰荷苑中不见天日。
她也怕了曾经那种充满绝望的生活,我驱使自己忙起来,做一个对九重帮有用又对康宁军又用的人,那样她才不枉重活一世。
“将军帮我把账本递过来吧,我想看看。”乔舒念道。
孟遥临冷眼瞥了一下桌上的账本,冷声道:“既然是孟百折来向你邀功的,不看也罢。”
乔舒念摇摇头,道:“不一样,那五百斤棉花压在棉花行半年了,质量不算上乘,还受了潮,能售出去很不容易,我想知道孟掌柜的售价是多少,亏本的生意不能做,若抬高了价,怕就是一次性的买卖了,同样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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