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应钟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圆圈,道:“走官道要二十里,我摸排过,现在不管走官道还是小路,都不安全。”
苏暮原本斜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坐等天亮,但听到应钟和乔舒念的对话后,睁开了眼睛。缓缓地道:“你们想给九重帮的人通风报信,我劝你们还是省省。别最后信没送到,再把你们自己搭进去。”
乔舒念知道苏暮是不想让康宁军的窝藏点暴露,才这样说的。可对乔舒念来说现在不是苟且偷生的时候,就算有天大的危险,她一定要将康宁军的据点传出去。
“将他绑了,嘴堵上!”乔舒念道。她不想再听苏暮说这些让人泄气的话,再说她也得提防着苏暮向康宁军报信。
应钟刚要行动,苏暮则哈哈一笑,道:“乔小姐不要这么莽撞好吗?这场战争九重帮也早就料到了,他们不会没有预防,你的报信不但显得多此一举反而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苏暮的话不无道理,王楚珩是九重帮的老人了,他不会傻到没有设防,可乔舒念就是担心的不行。她扬手让应钟停止对苏暮的动作,一脸忧心地问道:“难道我们干等着什么都不做吗?”
“就在此处,看形式再做决定不行吗?”苏暮反问道。
又道:“我虽然希望宁王殿下和苏硕将军有万全的准备,能一举拿下襄州,再对并州和临江形成合围之势,这样大局既定,天下就是宁王殿下的了。但九重帮是吃素的吗?”
说着苏暮的神色黯淡了下来,他干哑的嗓喉也声音轻到快听不清了。
“孟遥临的手段我们都清楚,他是一个能力挽狂澜的人,定然不会将襄州拱手让给宁王殿下。你若不信,我们坐等着看就是了。”苏暮道。
这番对孟遥临的称赞让乔舒念一时怀疑苏暮还是不是康宁军的卧底,竟一时对他的身份有些迷糊了。
“那我也不能待在这里,我得到襄州看看那里的情况。”乔舒念道。
“我没有骗你们,你们想要去襄州,现在只能从定都山东侧走。”苏暮道。
乔舒念望了苏暮一眼,暂且只能依着他的话。
天亮后,苏暮没有多逗留,立刻就回骆州去了。乔舒念是一刻都等不及,让应钟多筹备了干粮和水,弃了马车和多余的行李,便按照苏暮说的,往定都山东侧去了。
东侧的草木茂盛不亚于西侧,为了防止蚊虫毒蛇叮咬和树木划伤,两人用布从脚裹到了腰上,裹得厚厚地紧紧地,又撒上了厚厚一层雄黄粉。
应钟用一把镰刀将太茂盛的草枝砍了,在身后给乔舒念留出一条路来。
“这山上野兽多,从来没有人走过,我们得赶在天黑前走到高处去。”应钟一边砍着乱草一边道。
山上时不时传来几声大鸟的叫声,听得让人心头瘆得慌。乔舒念回头望望,他们已经离大路很远了,但还能看见波粼粼的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