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脸上透出一股杀气来,走到帐前,对这些军医道:“作为军医,全军将士的性命都系与你们这些人身上,你们畏手畏脚不敢治,众将士们还敢指望谁来替他们疗伤?”
乔亦疏在军中就是个小将,也就在进入波州后才立了一些军功,但这样的军功在波州征战的将军们差不多都有,可偏偏乔亦疏的气焰涨了起来,尤其是从战场回到营地后,动不动就喜欢大呼小喝地。
大家知道他因为少夫人的伤心情不好,但不少人还是对他有怨言,毕竟他一个小辈,对长辈们没那么客气。
一军医站了出来,对乔亦疏也没有那么客气,高声道:“猛药下去,一半的可能会是催命的鬼,另一半有可能是救命的神。小乔将军,你要是觉得当用,就去给大将军说,只要大将军和小乔将军同意,我们便给少夫人用猛药。”
乔亦疏仰高了脖子,呛声道:“有什么不敢的,我家长姐向来不是个软弱的,岂会怕什么猛药不猛药,你们只管将药方开来,大将军那边本将去说。”
重新开方,就得重新把脉,军医们继续在帐外等着。乔亦疏撩开帐帘进去,同孟遥临商议去了。
隔壁大军帐探出一颗脑袋来,瞧了一回这边的热闹,又缩了进去,扭头就对文浚和几位将军道:“你们瞧见了没?这还不是仗势吗?这小子连军医都敢吆喝!”
一将军翘着腿,悠然自得吃了一口茶,道:“这叫初生牛犊不怕虎,有了军功,就像王蒙将军说的,再仗点势,自然是不把其他人放在眼中了。”
王蒙道:“你提军功?在座的哪位身上没有军功?老子的军功都比那小子大,老子都没说什么,他还敢提军功?”
王蒙是看不惯乔亦疏已久了,现在没有仗打,闲下来无事,便在这里挑乔亦疏的毛病。
文浚道:“现在你们别去招惹他,等少夫人痊愈了,他如果还是这副吆五喝六的德行,你们再教训他,现在都忍忍。”
“和事佬!”王蒙骂道。
……
乔亦疏进去后,过了片刻无涯又出来了,冷声对军医们道:“大将军请诸位军医进去。”
怕少夫人受了风,无涯将门帘撩开了半边,军医们便排着队依次入内。
青燕给乔舒念身上擦了些酒精,这会额头上凉了下来,但也没见出汗。孟遥临依旧坐在她的床头,把自己的腿给乔舒念当枕头枕。
四五个军医给乔舒念把脉,良久,得出的结论一致:少夫人体内邪火过旺,最重要的是得配合针灸治疗止吐,要吃药就得止吐,如果将吃下去的东西都吐了,就算是灵丹妙药也是无用的。
孟遥临看着乔舒念病恹恹的面容,深叹了一口气,道:“你们有什么法子,就都拿出来吧,若治不好本将也不会怪你们。”
乔舒念吐干净了,胃里寡得难受,整个人昏天暗地的。她不怕死,康宁军已经完了,现在就算立即死了,心里头没有啥能让她特别挂念的,除了对孟遥临的感情。可这般折磨人,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才是最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