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头黑发,糟乱不堪,来到两人近前,褐发老者笑道:“冰了,平常见你一面比见天剑都难,今日怎有空来这,”冰了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冰影看他这副样子说道:“老九所说不错,莫不是此处有炼器所用材料?”冰了目光扫过两人,对二人冷嘲热讽全不在意,叹气道:“整日为族中炼器,好不容易得空,这才出来能与二位相遇。”
两人听后,相视浅笑,冰了为人,两人清楚地很,生平最不喜求人,却在炼器一道天资超绝,苦读研习,闭门造车,反倒另有一番造化,“我记得你应是在修补那柄断裂的天剑才对,难道已修好?”说到后面冰九微惊道,冰了斜眼瞄他道:“我要有那本事,早便被天尊请入天界,还会在此与你二人闲聊。”
“哈哈哈哈,你也莫要再兜圈子,我与老九也不在拿你打趣,赶紧说到底何事,”冰影大笑先前之气全消,冰了轻咳一声道:“我有话在先,此事乃为我族,绝非我私事,所以算不得是我求你们,”冰九皱眉道:“看来事还不小,”“小事我还犯得着找你们,”冰了嘀咕道,“是天剑?”他来时冰影便猜到必是修天剑遇阻,来此找他二人帮忙,冰了皱眉道:“过来一看便知。”
两人跟随冰了一路前行,于冰谷底霜气氤氲之剑炉停住,宽阔冰面一团火红立于中间,“天剑就在鼎中,以九冰寒火炼烤,本来挺顺利,谁知,始终有一处裂痕难以恢复,”冰了说着竟有些气急败坏,冰影向前两步靠近炉鼎道:“冰天鼎加之九冰寒火,冷热极替,号称天下无所不融,怎对这假天剑都没法子,”“是呀,难不成,真如外面流言所说,假天剑材质与真天剑一般无二?”冰九走到冰影身旁打量着炉鼎。
冰了看着两人满心满脸的不屑一顾,说道:“裂痕不和乃是少一样东西,”两人侧目看他,略为不解,冰了沉吟片刻道:“白玉添霜浸九华,冷月雾雨霁霏雪,”良久,冰影道:“霜华之女生于冰天月宫,你要之物,”说到此,冰影连连摇头,冰九接话道:“冷月霜华乃冰族绝密之物,修补天剑为何会用到此物,”“你问我?”冰了眯目看着冰九,显然他也不知,但对此他心中也极郁闷,修天剑前他曾翻阅冰族古籍,惊奇发现,仿铸天剑这等震天动地的大事,竟毫无记载。
“不行的话,就不要修了吧,本来就与我等无关,”冰九随口道,“那怎么行,岂有半途荒废之理,只差一步,绝不行,”冰了反应激烈异常,睁目驳道,冰了被他突然的激烈反应吓了一跳,冰影看向冰了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们非陪你走一遭不可,”“那是自然,否则我哪有空跟你们瞎耗。”
冰了凑近冰影耳边低声道:“看见没有,到现在还嘴硬,”冰影不禁一笑,“你们两给个话,到底去不去,”“他还急了,”冰影笑意未收道,冰九一挑眉道:“看我的,”说着走到冰了身侧道:“要我们跟你去也不是不行,你也知道,那地方寒入骨髓热时最是难耐,”“行了,行了,行了,我给,我给你们全套,”冰了咬牙切齿袖袍一挥,一副甲胄带有一柄翠碧长剑,落于两人身前。
两人倒不客气,将甲胄穿好,提剑猛挥数下,冰影心满意足大笑道:“果然是好东西,”“行了,走吧,”冰了瞟两人一眼没好气道。
夷越之外,小猴与楚盈盈站在石碑之前,望着前方楚盈盈愁眉苦脸自语道:“到底怎么办呀,”小猴在她身侧嘀咕道:“明明说好不离开北境,”楚盈盈扭头看向他噘嘴道:“你想到办法没有,”小猴摇头道:“不知道,我也没来过这,”两人正说话,突闻厉呵之声:“就是那小丫头打伤了公子,”两人闻声转身,数人已到近前,为首者是一壮硕中年。
楚盈盈低声对小猴说道:“这些人你认得吗?”小猴眼底闪过一抹怯色,警惕看着前方道:“你一路不知得罪了多少人,我哪能每个都记得,”“小丫头,你胆子不小,敢惹齐家,”中年脸色阴沉冷声道,不待楚盈盈说话,小猴道:“原来是北境齐家,你可知你眼前这位小姐是何人?”“哼,不管你是谁,伤我儿子,留下命,”中年杀机毕现。
楚盈盈立即将楚纵天交给他的令牌拿出,中年微惊,这令牌他自然认得,见他目光犹疑,楚盈盈将收起令牌道:“还不快快退去,”中年身旁先前说话那人道:“此处早已不是北境,即便她出事也算不到我们头上。”
中年稍加思索狡黠一笑道:“你以为此处是何地,即便在北境,我齐家也不惧天剑宗,杀人偿命,你打伤我儿子就得偿命,”话音未落中年已出手,毫无花哨,一掌向前,快而刚猛,楚盈盈哪来得及反应,只本能微侧身,不过小猴却早就盯着他,即刻上身将楚盈盈挡在身后,嘭,小猴重重撞在夷越前所立石碑上。
楚盈盈急忙将他扶起急声道:“你怎样,伤的重不重,”小猴捂着胸口勉强靠着石碑坐起道:“我没事,”“修为不错,受我一掌竟还能出声,也算没辱没宗门,”说话间,中年气势攀升,掌心真气又一次汇聚,“姓齐的,我爹不会放过你,”楚盈盈咬牙大喊道,“你爹?你放心,我会亲自把你的尸首送回天剑宗,”中年笑着,很灿烂,但在楚盈盈看来却毛骨悚然,他缓缓靠近,手掌上真气也愈发浓烈。
“齐家好大的谱,竟敢跑到这来杀人,”一女子声音如雷鸣震耳,音未落,中年身后多出数具尸首,中年大惊,即刻收掌飞身全力遁逃,楚盈盈长舒一口气瘫软在地,“小姑娘,你没事吧,”来者正是那日在星域内被羽灵唤作师父的美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