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华女看她发呆,没打扰她,转身离去,外面,易平几人围转在一起,有说有笑正闲聊,霜华女到易平旁边说道:“走吧,”霜华女在前,带着六人到山下,“你们来此也没个落脚处,就随我去月宫吧,”说这话时易平看向霜华女,霜华女未出言径直朝前走去。
极北之地冰山连绵,大长老恭敬立身于一处冰谷之中,空中飞来一人,负手落地,大长老颔首躬身道:“钟老,此次事出紧急未能及时向您通禀请您饶恕,”羽钟脸色不悦,看来对此事确有怒气,不过大长老已抢先把话说满他也不好再怪罪,说道:“到底是何事。”
大长老道:“前几日有人闯入星域,还好族长正在祖坛,将人击退,这才没出大乱子,”“那人来自冰族不成?”羽钟道,“不是,但他需冷月霜华,族长还怀疑这人是杀害娥夫人的凶手,”羽钟微皱眉,半晌说道:“冰族与我族素来有隙,你们要多小心,”未及大长老应声,羽钟已无踪影。
冰天月宫当中,楚盈盈手舞足蹈时喜时怒,几人只是静静听着,不时露出浅笑,许久,楚盈盈终于停下,长舒一口气道:“我就不明白我爹到底怎么想的让小猴陪我出来,没他我得省去多少麻烦,”小猴挠头低语道:“哪次我没拦你,你要是听,我们什么麻烦也不会有,”“你还狡辩,”楚盈盈横眉立眼呵斥道,小猴忙闭嘴不语。
易平看着两人摇头无奈道:“师妹,小猴师弟跟你这一路可真是九死一生,”楚盈盈听得出易平在说她胡闹,悻悻的不再说话,易平看向羽灵道:“你们为何会来此,”“凑热闹,还有就是来看一看你的伤,”羽灵随口说道,“我已无大碍,天色不早,你们先休息吧,”易平此话稍显突兀,但五人刚到也确想休息一下,六人散去。
易平离开月宫,往寒冰山方向飞去,薛玉已死,但其尸首一直在寒冰玉棺之内,若不是羽灵等人突然出现,他本要开玉棺一睹,此事让他一刻不能忍受,本想将五人安顿之后便过来,但楚盈盈兴致勃勃的讲她与小猴离开天剑宗后的一路经历,易平也不好直接走,熬到她说完,总算能插上话,才得以脱身。
女子似是早在等他,易平刚到山脚,女子声音从山上传来:“径直往上即可。”易平没迟疑,朝山上极速冲去,不到一炷香,易平便出现在冰窟中,女子扭头看他一眼道:“就知道你会回来,”说话间手轻轻一挥,寒冰玉棺先开,易平深吸一口气,走到棺前,弯身看去,薛玉身躯完好,脸上甚至还能看到淡淡的红晕,凄哀中,易平脸色泛白,精神恍惚,眼泪已浸满两颊。
自被师父收留,他不止一次幻想着与父母相见时的场景,没有一日不再思念不知在何处的至亲,当他从羽清处听到他母亲在冰族并且还活着的时候,那种激动是难以形容的,但谁知今日见到,却独剩一腔悲怆。
良久,易平起身,情绪稍平复说道:“我父亲呢?”女子脸色平静,像是早已料到他会有此一问,长叹一声道:“你没有父亲,”易平目光呆滞,“原先听人说,一切皆有命数,年轻时,我不信,可终究天就是天,地就是地,人就是人,人如何能与天地相争,”女子这话听的易平云里雾里,但他只是静静听着。
女子继续说道:“你就是一个不应该存在的人,生于天数之外,”易平更加疑惑,女子又是重重一叹:“十八年前,血魔突现,霜华女与他大战于月宫,血魔不敌,入冰窟,那时恰好我不在,霜华女紧随而至,血魔入棺,情急之下她便将玉棺打开,这时我听到动静返回,所以,薛玉之死并不能怪霜华女,便是她不开玉棺,血魔进入薛玉体内,她也绝无生的道理。”
听得此言,易平心中一震,他不是不懂是非之人,这事若真如女子所说,那他倒轻松许多,女子接着道:“三天三夜,我和霜华女耗尽真气和心力,终从薛玉腹部取出一物,本以为是血魔,可谁知,”女子话一顿,易平吞吐疑声道:“取出一个孩子?”女子沉默,易平嘴角抽动竟一时说不出话。
许久,女子平静开口:“那时,霜华女将你带走说是要将你带回冰天月宫炼化,”她话音一顿看向易平道:“看来她还是不忍,”“非是我不忍,实在是他命不该绝,”突然有声音从冰窟外传来,紧接着霜华女走入,两人看过去,霜华女摇头浅笑继续道:“我将他丢弃荒野,谁能想到,一个刚出生的婴孩竟能活到今天。”
易平待在原地片刻便失魂落魄的走出冰窟,女子向外望上一眼说道:“你不去看看?”“放心吧,他不会有事,”“你来这里不会只是因为他的身世吧,”女子看着霜华女说道。
霜华女轻叹一声:“我先前真的不想让他知道这些,我宁愿他一直恨我,”“看来是我多嘴,”“不,他有权知道他的身世,若不告诉他反而会使让他更受伤,而且他也不会罢休,”霜华女悠悠道,女子眼中疑惑一闪而过,她与霜华女所交虽不深,但还是有些了解,她何时变的这般为人着想。
訇,一声巨响冰山随之震颤,霜华女看向女子道:“难道又是冰塌,”女子蹙眉走出冰窟,霜华女也跟她一同来到外面,距北海不远,两人凌空,针锋相对,霜华女不禁一笑道:“冰影脾气真是越来越大,”女子未言语,霜华女看她一眼,见她正紧盯着与冰影对峙那人,随口说道:“那是羽族高手吧,”“羽钟,”女子牙缝中吐出两字。
对羽族之事,霜华女不慎了解,见她这般仇恨姿态也不好说什么,又将目光放在前方两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