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和工厂且不去说它,那五万英镑的遗产中有三万是不动产、股票、公债以及珠宝,剩下的两万是现金,其中一万已经被原身用作投资,投资的项目不少,但大头却是投给了伦敦的一家海贸公司以及曼彻斯特的一家使用蒸汽动力的纺织厂。
“从这两项投资看,原主的眼光并不差,不过想想也是应当,毕竟是剑桥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啊,只从学历上来看,比起自己这个工作多年后才读了夜大的学渣强到哪里去了。”刘利心里闷闷地想着。他和丽丽自小都是没人管的孩子,哪里上得起学?丽丽好歹还上到了初中毕业,他可是小学四年级就辍学去谋生了。
总而言之,刘利在伦敦其实并没有产业,所以只能坐上马车,去投资的那家海贸公司看看。
原主的马车是一辆敞篷的四轮马车,样子很是不赖,能看出来是上等货,但即便如此,刘利也是被颠得各种不自在。
“没有胶皮轮胎的马车真是受罪……这年月虽然有了橡胶,但似乎都是生橡胶?应用并不多,也许我可以在这上面想想赚钱的主意,以前似乎听丽丽(陈丽丽曾经在橡胶厂当过流水线女工)说过生橡胶只要硫化后就能体现出不错的特性,即使我压根不知道硫化的工艺流程,可既然有了方向,找人多试试也就是了,毕竟这并不难。”刘利一边忍受着马车的颠簸一边发散着思维,他倒是没想着造马车来赚钱,因为投入太大了,而且模仿容易,并不划算,不若将橡胶工艺引进到自家在诺里奇的鞋厂去,胶鞋和雨具可都是橡胶的重点应用对象,就算是卖橡皮筋都能赚上一大笔了。
到了海贸公司后,刘利先去找了自己的代理人马丁先生,向其询问情况。
“奥,亲爱的克劳福德先生,您来的可真是时候,您投资的‘萨布丽娜号’昨天才靠岸,您知道的,她可是装了满满一船的东方货物,精美的瓷器、华丽的丝绸……您可真幸运,没有什么比这更美好的了”马丁先生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胖子,头上已经半秃,可说话的语气却很是富有激情。
“这一趟的收益率有多少?”刘利可没空欣赏一个中年胖子的激情,立刻打断道。
“100%,我的先生,是他们承诺的最高值,我敢说这一趟他们一定赚了十倍不止!”马丁先生没有任何不快的回答道。
“100%,我投入了3000英镑,也就是说一共可以收回6000镑?”刘利对这样的投资回报惊呆了。
“是的,先生!您运气不错!至少比老杰克运气好多了!”马丁先生看出刘利的状态,用饱含深意的语气隐隐规劝道。
老杰克在海贸圈子里算是个‘名人’,他原先也可称得上有钱人,但他利欲熏心的变卖了大半家产买了一艘商船去东印度做贸易,结果遇到海盗劫掠,再也没有回来。马丁先生提到他便是为了劝诫刘利,让其认识到海贸的风险。刘利作为从小做买卖的人精,哪会不明白这里面的意思?他刚刚只是一时震惊于利润之高才会呆住,现在已经想明白了,100%的利润率虽高,但去往东方贸易的风险更大,一旦出了意外,可就是血本无归了,若没有那么大的利润吊着,哪会有人投钱进来?所以他很是诚恳地道:“谢谢您,马丁先生。我了解海贸的风险,即使下回再做这种投资,也只会量力而为,不会像赌徒一样压上全部身家的!”
“哦,克劳福德先生,您可真是一位聪明而又理智的年轻人,完全没有您这个年纪常见的冲动。”马丁先生见刘利真诚的接受了他的劝诫,很是高兴地夸奖道。
“我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而且吃亏吃得多了,自然小心谨慎了。”刘利腹诽了一下,然后道:“还有别的什么要注意的吗?马丁先生。没有的话,我就要告辞了。”
“嗯,是有一件事,三天后苏富比会有一场拍卖会,拍卖这次海贸中最为贵重的几件东方物品,投资公司给您发了邀请函,您要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