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亮晶晶的。
……很亮,好像晨星一样璀璨,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也像是早蔷薇上的露珠,明亮也羞涩。
“……西泽。”少年显然很害羞,但是还是努力鼓起勇气看着他。
“……叫我费洛里斯先生。”西泽强装镇定,伸手扯了扯胸前的领结,有些别扭道,“你不要以为这样我就可以……”
“好吧,费……费洛里斯先生,”唐恩有些闷闷地垂下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真是就是单纯来睡你的。”
“……”
费洛里斯先生被对方的耿直噎到了。
自认为更加注重内涵修养等内在美的费洛里斯先生说不出话地看着面前的少年,然后沉默了……
发现自己竟然并不能果断地拒绝对方,反而……有点跃跃欲试。
好吧,西泽,停止你那乱七八糟的想法,面前的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年谁知道怀着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和目的,而且他看起来只是一个孩子,一个脑子看上去不太好使的孩子。
他除了漂亮还有什么能吸引你的吗?
咳咳,对,就这样,打消掉你脑子里那些卑劣的想法吧,你不是那种为了*不在乎一切的男人,你向来更加高贵,更加聪慧的伴侣,即使是床伴也不能这样放浪。
西泽先生努力劝服着自己。
“费洛里斯先生……”
金发少年摸了摸自己柔软的短发,怔怔地看着他。
眼睛里……还是那样散落着晨星的模样。
不,不是像,西泽敢断定自己真的在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晨星的样子。
向来高傲冷静认为自己更加注重内涵修养等内在美的费洛里斯先生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
转身走了。
唐恩叹了口气,有些烦恼地抓了抓头发,完了,果然西泽不是这样的人啊,西泽可是……
“还……还不快跟我来。”
青年别别扭扭的声音传过来。
“……”唐恩张了张嘴,然后嘴角勾起一抹又是期待又是……惶恐的笑。
进了房间,西泽沉默地让面前的少年先去洗个澡,然后……苦恼地站在窗口,有一点忧郁。
好吧西泽……你向来不是一个浪荡的人,不过今天,今天可能需要一些……对,今天是例外。
一定是你过得太……太清心寡欲了,想想你父亲吧,他有那么多情妇,早早地就死在了那些风流债里,虽然难堪,但是这在上流社会这个有些糜烂的圈子里也不是什么多稀奇的事儿。
反而是你这么洁身自好才稀奇,对方这样一个……这样邀请你难免是,难免是……
西泽强装镇定地给自己找个借口,然而看到少年湿着头发出来的时候……还是破碎了。
他动了动喉咙,看着少年发丝上的水滴落在他精致白皙的锁骨上,形成一个小小的水窝,再顺着那个弧度落下来……长时间清心寡欲的身体蠢蠢欲动。
以至于他都没有看到少年此时的脸色白得出奇。
他忍不住伸出手,想摸一摸那还有些湿润的发丝,还有那……漂亮的锁骨。
然而少年警戒地后退了一步。
西泽一愣,抬头看着少年苍白冷淡的神色,和之前判若两人。
然后少年复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飞快地跑了。
高贵冷艳的很多年的西泽先生今天被人撩了,而且对方撩完就跑,这听上去简直像个戏弄人的笑话。
西泽先生脸黑得不能再黑了,断定自己是被玩弄了之后恼怒地派人搜索了整个城堡,更出人意料的是,在这里还出现了两个……两个陌生的男人。
金发少年红着眼睛站在那两个衣衫不怎么整的男人身后,西泽先生……这次是真的恼火得说不出话来了。
尤其是里面那个现在还赤|裸着上半身的白金色长发男人,现在似乎也只是懒散地斜过一只眼睛看他,那种……好想情|事之后的懒倦,那侧过来的脸英俊得让人难以逼视。
西泽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怒火还能更上一层楼。
“什么时候我的家里已经是什么闲杂人等都能随意进出的了?”
身后的仆从低下了头。
“给我把……”西泽先生冷冷地命令着身后温顺的仆从,“这几个卑劣的窃贼和骗子送入监狱。”
裴言长长地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无所谓的亚瑟,也是,在亚瑟面前这样的人类几乎是不堪一击的吧。
然而亚瑟冲他轻轻眨了眨眼睛,没有反抗地就让对方绑住了手脚。
裴言不知道亚瑟打了什么念头,只好也配合着被绑了起来。
“少爷,需要现在就送往监狱吗?”
西泽愣了愣,看了一眼神色始终没有什么变化的少年。
少年对面前发生的事没有任何反应,难以想象这样柔软长相的少年神色能够这样冰凉。
西泽心里莫名一软。
“不,先……送往教堂后面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