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不浓不淡,不温不火,满眼的葱茏绿意浸满沁人心脾的暗香。一阵风吹过,坐在窗前绣花的书瑶下意识地耸了耸秀气的琼鼻,鼻尖满是清新的香味。
书瑶一向喜欢这样的初夏的味道,于是,放下绣绷,抬头远眺,天空很蓝,云朵很白,惬意的她一任自己思绪畅游。
刚才大哥让勇进回来取伤药,害她吓了一大跳,以为昨晚那些黑衣杀手又来了,还好勇进说是随宁世子回京的下属受了重伤。
那些人是为了保护齐浩宁受伤的,书瑶自然不会吝啬,将红木箱里增效许久的伤药都取了出来。昨日齐浩宁往后倒下的那一刻,她的整颗心都提起来了,脑袋里霎时一片空白。那时她才知道,不知什么时候,齐浩宁在她心里已经很重要。
软软的、如白絮一样的云朵在锦缎般的蓝天上游走,好似此时在书瑶心里游淌的似水柔情……
宁世子这会儿是进宫了吧?出来后会与大哥一同回来吗?他好像又长高了些,不知道是不是瘦了的缘故,所以看起来更高了。都说南边的海风将人的皮肤吹得很黑很丑,他倒是没有多黑,而是一种很好看、很有阳光味道的颜色,呃,像前世在乡下看到的小麦的颜色。
因为瘦了,一张俊脸越发棱角分明,更添了两分阳刚和成稳的气势……
义父说,男子要经历风雨和摔打才能真正成熟,更加懂得什么叫担当。否则,年龄虽然在增长,书虽然读得多,却并不一定知理,不一定能承担起一个家。
她不确定宁世子现在是否真如义父期望般的成稳、有担当,但她知道像薛明郎、阮文新之流,无论读多少书,甚至金榜题名,却永远不能把“担当”二字写得理直气壮。前世的她一心盼郎君金榜题名,光耀门楣,带她共享荣华富贵。而今世,她只希望她的夫君真正理解“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含义。
突然,书瑶的脸一烫,她竟然想到了“夫君”这个词,她在心里已经将宁世子等同于夫君了吗?书瑶的眼里又闪现出昨日齐浩宁脉脉含情的温柔以及嘴角含笑昏睡过去的满足,不禁暗自嗔道:这个傻瓜,赶不上及笄礼有什么关系?以后同样有机会为她簪上月季簪啊,被人追杀本已惊险万分,怎么还敢为了赶路不眠不休?
只是,不得不承认,那一刻,除了气愤宁世子的“不当”行为外,她心里更多的是心疼,还有一种无法抑制的甜蜜。
蓝锦进屋时,正好瞧见看向窗外的书瑶桃腮泛粉,不禁纳闷:这个时节的日头就这么厉害了么?
心里想着,嘴里就焦急道:“郡主,您可别坐在窗前,仔细晒黑了。”
书瑶一愣之下终于回神,脸上更烫了,赶紧顺着蓝锦给找的“台阶”而下,走到贵妃榻上坐下,斟了一杯茶细饮。暗自庆幸这也还好是粗枝大叶的蓝锦,若是紫锦……呵呵,紫锦今日轮到休息,早就回去抱弟弟了。
两个月前,瑾娘果真生了一个漂亮的男娃,小名铜钱。也不知是不是瑾娘怀着他还日日算账的原因,那小东西看到账本和银票、甚至铜钱就兴奋地咿咿呀呀。奎叔哈哈大笑、乐得不行,说自己生了一个财迷儿子,还给起了个小名“铜钱”。
紫锦对这个小弟弟爱到骨子里了,让奎叔常常冒酸水:有了小铜钱,媳妇和女儿都不待见他了,句句话都是围绕着铜钱转。哎,搞得他这个做爹的对还只会咿咿呀呀的儿子是无限的羡慕嫉妒恨啊!
蓝锦收好书瑶昨日收到的一些首饰类贺礼,才神秘兮兮地笑道:“姑娘,老夫人找梅姨聊话呢,好像是昨日有几位夫人都探问秀桃姑娘的亲事,有意保媒呢。”
“噢?”书瑶立马抛下了了自己的尴尬,关注了过去“有说是什么样的人家吗?”秀桃今年也已经13岁,是时候寻摸亲事了。
秀桃娇小秀丽,一张圆圆的苹果脸红润娇艳,是典型的南方小美人。前世的时候,薛明郎刚接了她们进京的时候就暗示想收了秀桃作姨娘,只不过被书瑶以承诺过梅姨秀桃不卖身不为妾为由拒绝了。
今生,秀桃也算娇养了,跟着书瑶兄妹也长了不少见识,除了刺绣、女红一般些,气质、识字、规矩礼仪都不输于一般大户人家的姑娘,管账理事更是出挑。谁不知道永平侯爷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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