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之前那只猫活泼,恹恹的像是救不活一样,我给他喂了药,可惜效果甚微。”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是嵇四。
嵇四蹬着他的小短腿快步跑过来,手里抱着一只白狗,这白狗体型着实有些大,几乎挡住了他半个身体,后腿上用布包扎着,有血迹渗透着白布。
温情看着白狗一阵无语,这厮该不会疯狂地打断白狗的腿,然后做实验吧。
嵇四轻手轻脚地把白狗放在地上,再看向温情时,见她眸中掠过的异色,那神情像是在问他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
嵇四看看白狗,又看看温情,脑袋里灵光一闪:“……额,不……六姑娘,不是你想到那样。这狗我是花了银两的!”
温情……
嵇四急道:“这白狗是一户农户的,那农户都要活不下去了,本来是要杀了这狗过年的,我给了银钱买了下来。这狗被打断了腿,我便寻思着可以试试。”
温情明白过来,不过现下还在处理华兴实的事情,便道:“嵇大夫,稍稍等一会儿。”
嵇四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华兴实,瞬间明白过来,连忙禁声站在了萧庭深一边。
萧庭深厉眸扫向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的华兴实,还未说什么,就听楼沿骂道:“华兴实,速速交账,偌大的田地收成不佳,四坊交于你手上,是叫你好好给世子打理,现下倒好,世子不在,六姑娘只叫你交账,你在这儿竟敢推三阻四,还想不想活命了…?”
华兴实此刻哪里还敢油嘴滑舌?
-
萧庭深舟车劳顿,梁麽麽立即派人整理正房,不消一会儿的功夫,萧庭深便被服侍着躺到了床上。
一路睡在马车上,他的双腿疼痛时常发作,走了一路,他整个人也消瘦了不少。
温情是第一次进正房,和厢房相比,这正房要比厢房宽敞许多,只不过依旧昏暗,从萧庭深进入房间开始,周围就点了灯。
此刻整个房间里特别亮堂。
烛光映照在少年那张过分病白的俊容上,他那墨色长眉,是常年凌厉之下演变削成的锋利,若是在战场上,这样的英姿自有一股与生俱来的王者威势。
只可惜,那双腿如被折断的翅膀,他的天地不止于一张床。
温情坐在了床右侧的椅子上,胡乱想了一通。
“在想什么?”萧庭深先开了口,见温情如此肆无忌惮地看着自己,黑眸深处隐隐流动着一处寒凉。
温情回神,正了正神色,才想到自己要和他说些什么。
她从华兴实那儿拿到账本后,思索之下还是决定把下达俞诚安的新政告知萧庭深。
她敛了敛眉心,刚说了句‘永业田’,便听萧庭深淡声道:“这些事情你做主便可,不必说与我听。我从今日起便要待在坞堡,除了你决定的那些事情,我决定再开设药坊。”
温情讶异了下,从一开始他交给她印信她就觉得诧异,其实说到底,他们真正接触的时间很短,来漠北又仓促,他却能将整个坞堡交给她。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能够如此信任她。
萧庭深像是明白她在想什么,说道:“你尽管做你想做的,我如今这般,再多的银钱摆在我面前也是无用。”
温情……
萧庭深又道:“你去嵇四那儿吧,我累了,需要休息。”
这是下逐客令了。
温情站起身,“好,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