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不过他也没有和马婆争辩这个。三狗这个人懂规矩,就一掀帘子出来了。
马婆不知道在屋子里干什么。总之里面传来了一阵絮絮叨叨的声音。听起来歌不像哥,诗不像诗,大白天听起来,忽然觉得身上冷飕飕的。
我想要从钻到屋子里面看看,谁知道我忽然发现,我根本无法进去。马婆这个人不简单啊。居然能挡住我?
这里是我的梦,我居然无法看到里面的景象?难道我不是猛地主宰吗?
不过我很快就明白了,这和主宰不主宰没有关系。
我能看到女童的死,是因为女童在我的梦中,我可以查看她的记忆。我能看到铁牛的经历,也是因为铁牛的记忆。
而屋子里面的情况,估计铁牛自己都不记得了,所以我无法走进去。
我看不到铁牛,但是可以看到三狗。三狗坐在院子里,百无聊赖,然后他就看到了马婆在院子里种的草药。
他顺手拔了二三十颗,捆成一小捆,藏在了衣服里面。然后嘿嘿的乐:“这下好了,大黄再拉稀二十次都够治了。”
他从上午等到了中午,从中午等到了下午,期间饿得要命,又从马婆的鸡窝里面偷了两个鸡蛋。
马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唱了这么久,也不嫌累吗?
等到快傍晚的时候,她总算出来了。后边还跟着铁牛。
三狗忙问:“铁牛哥,怎么样啊?见着张小南没有?”
铁牛嗯了一声,木然的回答:“见着了。”
三狗说:“牛逼啊,张小南怎么说?阴间用上学不?”
铁牛说:“张小南说了,阴间水冷,泡的身子打哆嗦。”
三狗说:“那你就告诉她,水冷就烧热了再洗澡。冻得打哆嗦了还不烧水,这不是缺心眼吗?”
这两个小孩离开了困马营,向孤马镇走去。路上的时候三狗兴冲冲的给铁牛讲了自己偷草药的事,但是铁牛一脸茫然,好像根本没有听进去。
等他们走到小学的时候,大伙早就放学回家了。
三狗说:“铁牛哥,看样子咱们的作业是写不成了。没事,大不了明天再逃学一天。回头婶子问你怎么回来这么晚,你就说做值日了,找我给你作证就行。”
铁牛一脸茫然,跟着三狗回去了。
侄子莫若母,三狗没有看出来铁牛的问题,铁牛妈一眼就察觉到不对了。
她来不及问儿子为什么这么晚回家,直接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担忧的问:“你怎么了?”
铁牛说:“我在学校做值日了。不信你问三狗。”
铁牛妈又问:“你做值日了,然后呢?”
铁牛说:“不信你问三狗。”
铁牛妈问:“你是不是哪不舒服啊?”
铁牛说:“水冷,泡的打哆嗦。”
铁牛妈吓坏了。不下雨不下雪的,怎么就水冷呢?
她让铁牛先吃饭,自己急匆匆到了三狗家,看见三狗正在装模作样的写作业。其实他根本不知道作业内容是什么。所谓的写作业,也就是抠抠手指头,抠抠脚趾头而已。
铁牛妈问:“三狗,我们家铁牛怎么回事?”
三狗心虚,马上说道:“我们俩一块做值日了,回来晚了。”
铁牛妈又问:“我知道你们做值日了。我怎么觉得他不对劲?”
三狗哪敢说实话?胆战心惊的说:“不对劲吗?是不是累了啊。嗯,我们俩回来的时候,他是比较话少。”
铁牛妈问不出什么来,就急匆匆的回了家。看见铁牛正坐在饭桌跟前吃饭。两个人的饭,已经快被铁牛吃光了,他的肚子撑得滚圆,还在往嘴里塞馒头。
铁牛妈一下就急了:“别吃了,别吃了。”
铁牛松了口气,很听话的把馒头放下来,说道:“娘,差点撑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