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接过了一支香烟,自己点燃抽了起来,用老辣的目光看着面前的长发男人:“因为我职业的敏感性,我从来不接受别人递来的任何东西,但我很欣赏你的话,为了这句话我愿意破例。”
叶冲桀骜的扬起脖子:“你破例不破例跟我没毛关系,我只知道我们神州人有自己做人做事的原则,我给你烟是看得起你,但前提是你千万不要不识抬举。”
银狐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他说这种话,脸上闪过一丝异色,但很快便笑了,“没有信仰的民族是悲哀的,心里没有神的人注定只能过着浑浑噩噩的生活,神州是上帝之光唯一不会普照的地方。”
“你代表不了米国,我也代表不了神州,这个蛋你实在跟我扯不着。”
“那你是代表谁来的?”
“我只代表许梦琳的未婚夫。”
“听说你有话要对我说。”
“是的,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先要见到许梦琳!”
银狐对这个要求并不意外,他点了点头,不紧不慢拍了三下手掌,只见其中一面棱镜幕墙闪过一条白色光栅,随后整面幕墙竟然变成了普通的透明玻璃。
叶冲清楚的看到,玻璃幕墙的另一面居然是一间一模一样的棱镜密室,里面同样空空荡荡没有任何摆设,一身素衣的许梦琳正一动不动的坐在一角,两手抱着膝盖,一头青丝披散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
那个美丽的女人居然像笼子里金丝雀一般被缩在那样一间密室之中,没有水、没有食物,甚至连一张可以休息的床都没有,如果换成别人恐怕早就疯了。
但她竟还是那么沉静,她本身就是一杯水,一杯毫无杂质的水,就那么静静的待在那里,任由自己慢慢被蒸发掉。
她更像是一束花,在无人欣赏的情况下,任由自己慢慢枯萎。
这个女人天性寡淡,喜怒哀乐都不会明显的表现出来,哪怕她的心里在流血,看上去依旧是那么沉静。
叶冲没有看到女人的眼泪、也没有看到她的悲伤、也没有看到她的绝望,但看到她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的时候,他的心仿佛被一把无形大手狠狠掏了一把!
就在这时,她仿佛感到了一丝异常,慢慢的抬起脸来,茫然的向四外张望。
是的,冥冥中她仿佛感受到某种气息,某种熟悉的气息,只见她慢慢站起身来,居然向着这一侧走了过来,伸出苍白纤细的小手在镜子上细细摸索着寻找着什么。
此时此刻,叶冲只和她隔着一面玻璃,她的眼睛还是那般明澈,只不过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她的脸庞还是那么美丽,但她的脸上竟已没有半点儿血色,好像正在生一场大病。
看得出来,她的身体已经到了虚弱的极限,那并不是什么药物和食物就能补充好的,因为这个内心一贯强大的女人所有的精神力量都已被掏空。
叶冲没有想到,短短的几天时间,这个坚强的女人所承受的伤害竟然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