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无处可诉,只能咬牙用最后仅剩的一点点自尊和骄傲坚持着不让自己死去?
进了大殿,里面的气氛果然不算太融洽。皇上坐在案台后面,面无表情地翻阅奏折,皇后娘娘却站在下面,脊梁挺直。
薛莹低头不敢多看,恭谨地行礼之后跪在地上等待皇上发话。皇上却等了好一会才慢悠悠地开口了:“听说不逆死的时候你也在?”
“不逆?”那是谁?
“那只雕。”
薛莹连忙点头:“是。”
“情况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皇上的态度很和蔼,这反而让薛莹的心更加揪紧。
当下她不敢有所隐瞒,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道来,字斟句酌,没有丝毫不实或删减。
皇后道:“舜柔可以作证,那只雕是突然暴毙,跟匿王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皇上冷哼了一下,“朕命他好好饲养不逆,他却整日里只是投喂食物,像豢养一只金丝雀那样生怕有丝毫的损伤,居然令它肥胖到飞不起来,简直是混账!不逆不是突然暴毙的,而是被他生生喂死的!”
“匿王如此战战兢兢,不也是被逼的吗?他若是将这只雕养得凶猛无比,恐怕招致的祸害会更大吧?”
“是,他这是在向朕表明,他只是一直飞不起来的大肥鸟,威胁不了任何人。可正是因为他有这种示弱的态度,才更显居心不良!”
“你这是偏见!”
“皇后,你这是在指责朕吗?”皇上冷冷瞥了皇后一眼。
皇后收紧下颚:“臣妾不敢。”
“你虽然是皇后,但并非他的母亲,这件事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怪不得这个皇帝跟薛骐那么投缘,在对待自己不喜欢的孩子的方式上,他们还真是如出一辙、臭味相投。薛骐不喜欢她,所以变着法折磨她,甚至潜意识里想要她死,而这个皇上也是一样的,因为不喜欢那个匿王,就编排罪名想要将对方置于死地。就连方式都一样:冰天雪地里以父亲的名义罚跪,让孩子慢慢冻死。
何其残忍!
“既然你在心里已经给匿王定罪了,那你为何还同意我召舜柔来作证?”
皇上的目光慢慢移动到薛莹身上,薛莹面色一绷,低头恭听。
“舜柔昨天去见了绥王,今天去见了绥王妃,想必收获不菲吧?”
“这……”薛莹脑子里飞快运转想要弄明白皇上的意图,但是情况太过诡异,她一时找不到头绪。幸好皇上也没真的要她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问道:
“听说你带了药去给绥王?”
薛莹的声音有点迟疑:“不是给绥王的。”
皇后忽然看向她,目光里透着紧张。毕竟绥王身边还有一个形影不离的人,既然不是给绥王的,那自然就是给那个人的了。“她怎么了?”
“长期服用定神散导致精力耗损,开始出现幻觉和情绪失控的现象,所以我带了几味能凝神助眠的药去。”既然那些人通过了检验,那她带药去给绥王这件事就是经过皇上点头同意了的,所以薛莹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