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那种感觉恐怕比真正的卖身为奴还要难受。两年前你想要在状元楼设置对当挑战赛,骆家的人就算不同意也还是得出钱出力支持,现在的你就连出门见个人都要告假,如此每况愈下的日子,你就没想过要摆脱?”
骆仕商的脸上像是蒙上了一层寒冰,看不出任何东西来:“没有。”
薛莹微微一笑并不在意:“如果有一天你改变主意了,给我送个信,我可以让你成为别人家的赚钱法宝,不见得会更有尊严,但最起码,不用面对亲人越来越残酷的嘴脸。”
骆仕商没有告别转身离去,巧丫一脸同情:“小姐,这个骆家七公子看起来好可怜啊。”
“一步错步步错,他以为自己的忍让可以换回亲人的理解和支持,但结果却是,他变得越来越不像他自己,而骆家的人也越来越不喜欢他。”
“为什么?我看骆家的人都挺好的呀——虽然那个六公子的确糊涂!”
“因为人很难承认自己的错误,尤其是自己的错误伤害到一个无辜的人的时候,更可怕的是这个被伤害的人还表现得特别宽容,一点都没有怪罪的样子,反而配合这些伤害着他的人演戏。这样的戏码每天发生,伤害越来越深,双方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头,于是施加伤害的那一方会越来越残忍,因为他们潜意识里希望被伤害的那个人能反抗、能报复,这样他们心里的内疚才能得到缓解。”
巧丫似懂非懂:“那该怎么办?”
“如果被伤害的那个人终于忍不住开始报复,将那些伤害过他的人统统虐一遍,你觉得这个结果怎么样?”
巧丫用力摇头:“他忍了那么久,说明他很在乎那些伤害过他的人,就算他报复了泄愤了,可是造成的伤害不是更大了吗?被伤害的人和伤害他的人之间再没有机会修复关系,除了仇恨什么都没了。”光是想着她就已经很难过了,“我娘说,不要将遗憾留给下辈子去弥补。”
“真聪明。”薛莹摸摸她的头。
“可是你还是没说这件事该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该帮他们把事情挑明,然后该道歉的道歉,该原谅的原谅,那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为什么没有挑明……”薛莹喃喃,“这个大脓疮,不是谁都有勇气挑破的。”稍有不慎就是天翻地覆,骆仕雅是骆家最大的希望所在,他们不敢冒那个险。而且,上次见面时骆文殊的态度也很奇怪,他们骆家的人对骆仕雅的清白有着极其强烈的信心,只是信心因何而来却始终语焉不详。
太奇怪了。
薛莹叹气:“好了好了,玩累了,我们回去吧。”
路过庄子时,一个小身影扑出来抱紧了薛莹:“莹姐姐!”
薛莹吓一大跳:“璟儿,你怎么来了?”
薛璟抬头,一脸委屈:“我担心你不回我的信,所以将信寄出去之后就偷偷溜出来找你了。”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三老爷没派人找你?”
薛璟微微撅嘴:“我还没出安京城就被抓住了。不过我将缘由禀明父亲之后,他就答应让我来见你了,还派了人一路护送我来。”薛璟揪着薛莹的衣角,可怜巴巴地问,“莹姐姐,你会赶我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