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火炉现在正“忍着不死”,每分每秒都在煎熬,既然能有机会让他早日解脱,为什么不把握呢?
祈祷过后,再继续往上走时,薛莹的内心已经一片平静,甚至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走的是哪一条路、往的是哪一个方向,只是顺着直觉往前。
她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作为旁观者的明远师父却越看越觉得惊奇,因为薛莹所行走的路线非常完美,就像已经走了千百遍一般熟悉。
“若不是了解明途的为人,我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已经把线路教给她这个徒弟了。”身后响起明经师父的声音。
明远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看向远处的薛莹。“就算明途曾经把线路教给明澈,只要明理师叔不肯,谁又能通过这里呢?”
“别忘了明途收这个徒弟的原因是什么。明理师叔……掌控不了她。”
明远向来清冷的脸上慢慢泛起了怜悯与慈悲:“真不知道,她那是何苦?”
“明途之所以留在感孝寺是被迫的,所以她心里始终有放不下的怨念和执念。她的任性遇上了明理师叔的算无遗策,然后不得不忍了一辈子、窝囊了一辈子。明澈是明理师叔所能掌控的‘例外’,她选择明澈,表面是最终忍无可忍地小小任性了一把,但其实是为了看一看除了明理师叔之外的‘天意’——她想证明,明理师叔也有可能是错的。”
“那明理师叔为什么会答应留下明澈?”
明经有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这还不简单——因为好玩啊。”
明远哑口无言,半晌才叹道:“还真是这样。”
明经垂下眼帘,捻转手里的佛珠:“也有可能,是她送给明途的礼物吧。在这个贫乏的世界,明途是唯一一个能让她称之为朋友的人了。”
明远想起明途如今的样子,再次叹气:明途“睡着”的这几年,明理师叔一定很寂寞吧?
………………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梅花林中间,四周寂静无声,连虫鸣鸟叫都销匿了,仿佛梦境般充满了不真实。
不远处,迷雾中隐隐露出了一座小屋,但薛莹没有继续往前,而是双手合十行礼:“弟子明澈,求见明理师叔祖。”
“居然清醒了?我还以为你会像你那个糊涂师父一样,一直钻进我的被窝里睡大觉呢!”
传来的声音异常年轻,薛莹一下子有些懵。
在她的印象中,明理师叔祖是一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近乎神明的人物,而且在感孝寺内辈分很高,所以尽管之前构想过万千种形象,但始终没有想过她会这么年轻,而且,呃,似乎还挺活泼。
不会是是搞错了?
“没搞错,我就是你们所说的那个明理师叔祖。”里面传出声音,“你进来吧。”
薛莹恭恭敬敬地再次行礼,这才迈出脚步走向小屋。
四周依然没有声音,双脚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一颗心因为紧张而砰砰直跳。几步之后眼前飞快闪过一些画面,像是回到了前世的校园,四周喧嚣热闹,只有她一个人禹禹独行。
“幸福。”有人轻声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