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之初,暖风熏人。
燕大校园的绿化做得不错,到处是参天的树木和绿色的植被。
霍司明应一个老同学的邀请,作为成功人士来燕大的商学院做演讲。那天他身边没跟什么人,把车子停稳之后徒步沿着路标去找报告厅。
窦泽就在这个时候猝不及防得出现了,一身被汗水湿透的篮球服,扎眼的亮黄色,骑着一辆小电驴,直直朝着西装革履的霍先生冲过来。“嘿!哥们儿快躲开!这车没铡!”这车是他室友的,据说从初中就开始骑了,膘肥体胖的摩托车款,当初买得时候极其拉风,但现在……贵妃迟暮,不仅各项身体指标下降,而且还因为心宽体胖,刹车形同虚设,捏到底也是一往无前地向前冲。
他晃着车头想让开,奈何车把松懈车头却是稳固得锈在一起,好不容易挪开一点儿,前面那人竟然也朝着他躲开的方向挪了一步。这哥们儿是小脑发育不健全吗?窦泽一边腹诽一边喊了一声:“卧|槽!”然后砰地一声把人撞倒了。
身高一米八|九小脑发育不健全的霍总,差点被一辆电动车撞飞,他倒在地上反应了一会儿,心想这人是想当无脑言情剧的女主角吗?
一直到撞了人,那车还不知反省,蹿出去几米远之后才停下来。窦泽跳车赶回来,见霍司明扶着膝盖坐在地上,赶紧去扶他:“哥们儿你没事儿吧?”
两人凑得近,男孩儿身上清新的皂荚香气和运动后的汗味儿混合在一起,绕在霍司明的鼻尖,霍总那颗三十年如一日禁欲的心,突然就在这一刻荡漾了。他抬头对上窦泽乌溜溜的大眼,年轻人眉目清秀干净,霍总的心肝又颤了一下,想,倒是有些当傻白甜的资本。
窦泽瞪着大眼皱着眉问:“大哥,您有事儿没?我送你去医务室?”他也看着霍司明,心想:西装革履不像碰瓷儿的啊,骨头有那么脆?这一下就给撞裂了?走不动了?
霍先生如梦初醒般,舔|了舔嘴唇,在他的呼唤下回了神,撑着柏油路站起来。校内绿化好,路边灰尘少,倒也不显得特别狼狈,窦泽弯腰帮他掸了掸腿上的灰,温厚的大手碰到霍先生二十多年来清心寡欲的腿部肌肉,让那里一下子绷紧了。
“大哥,不然你坐车上,我推你去医务室吧?”窦泽见这人半晌不说话,还当他是个哑巴,又说:“要是不行,我们学校旁边也有医院……”穷学生犹豫着补充。
霍司明摇摇头,状似冷淡地说了一句:“不用了。”
窦泽却怕他将来讹人,学校里到处都是监控,肯定有记录。便坚持:“还是去看一下吧,万一出什么事儿,别留下后遗症。”他拍了拍车座:“上来吧。”
霍先生一辈子也没坐过这么廉价又古朴的交通工具,两眼扫过着贵妃娘娘的车身,有些为难。窦泽却以为他害怕,说:“没事儿,你要是害怕,我就不骑,推着你。”
霍司明又盯着他那双清澈见底的大眼睛看了一会儿,最终竟然一迈腿真的坐上了。西装革履的总裁坐上小电驴,一下子就变成路边的推销员,还是特别傻的那种。
窦泽推着贵妃,贵妃驮着霍司明。年轻人就像伏尔加河上的纤夫,半天只挪了不到十米。霍司明看着窦泽艰难的样子,叹了口气说:“你把我放到一号报告厅就行了。”
“您也去看青年企业家演讲啊?我跟你说,没什么可看的,都是一群花痴小姑娘恭维出来的,你长这么帅,去看他干嘛?”窦泽一边走一边说,洋洋自得的样子显得那么的无知可爱。
“……”霍司明无语地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你骑上来开慢点吧,不然等到医务室天都黑了。”
“我不是怕你害怕吗?”窦泽嘻嘻笑笑,长|腿一迈坐上来,拧了一下车把,贵妃娘娘啾得就跑了。
霍司明没坐过这等交通工具,两手不知所措,在空中比划了一阵,在年轻人劲瘦的腰间虚虚停留了一阵,最终扶了上去,啊……荷尔蒙的味道,青春的味道……
从医务室出来的时候,霍先生瘸着腿,站在小电驴旁边问窦泽要电话:“不打不相识,以后有什么事还可以联系。”
窦泽只好拿着他的电话滴滴按了几个数字,说:“你这腿要是真有什么事儿,联系我。”
“你叫什么名字?”霍先生问。
“窦泽,窦太后那个窦,泽披大地的泽。”窦泽一边说,一边听到自己手机铃响。
霍司明听到响声挂断,说:“我的号码,霍司明,就是今天在报告厅演讲的那个青年企业家。”
“……”窦泽拿着手机,那一刻,各种尴尬又无奈的情绪涌上来,让他恨不得回到十分钟前扇自己一个嘴巴子。索性这孩子没脸没皮惯了,脸上挤出个尴尬地笑,说:“那您这不是快迟到了吗?快上车,我送你过去。”
霍司明看着他,眼里浮现一丝笑意,迈腿上了车。
那天以后,窦泽便把这件事忘了。接到霍司明电话的时候,他刚刚从篮球场上退下来,站在球篮...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