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勋跳下马,把地上的人扶起来:“你不要命了!”
苏从修抬头看他:“以往我还觉得你理智冷静,怎么这次会如此没有分寸?我若不来,你打算一路跑回京城去?主帅擅离是什么后果,你不知道么?”
林勋沉默。刚才他一时冲动,满脑子想的都是绮罗,早就把旁的事抛诸脑后。按照本国律法,主帅擅离营地是重罪,若因此导致了军情贻误,人员伤亡,则是罪上加罪。
“你快告诉我,绮罗怎么样了。”
“她没死,被送到安全的地方去了。暂时没事。”苏从修只能瞒下一部分,见林勋好似不信,又道,“是师父和月三娘把她救了下来,大火里的焦尸是我故布疑阵,想看看他们的手到底能伸多长。我骗你作何?”
林勋握了握拳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一些,又问道:“母亲为何好端端地要把绮罗关起来?”
“这事说起来就复杂了。”苏从修把那日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应该是皇后找的人,想把绮罗赶出侯府。然后王贤妃那边使计,顺势要杀了她。”
“这两个毒妇,为何要害她!难道是为了我?”林勋吼道。
苏从修知道现在告诉他还不是时候,只说:“他们本来就想借绮罗的死让你大失方寸,后来见计不成,还让人去枢府盗取了边境的布防图,企图嫁祸。你如今一定要稳住心神,千万不能做傻事。回去吧。”
“你……不要紧么?去军营我找个军医给你看看。”林勋扶住苏从修。
苏从修摆手道:“我是偷偷出来的,不能叫人发觉。军营里人多眼杂,还不知道有没有他们的眼线。没事,我到附近城镇住一夜,顺便找个大夫看看,明日就回去。”说罢转身一瘸一拐地走。
林勋拉住他:“你受了伤,这么走,要走到什么时候?骑我的疾风去,它自己会回军营。”
疾风在一旁好像听懂了,不愿意地打了个响鼻。
“那你呢?这里离军营也不近。”苏从修不放心地说。“我时常夜间急行军,这点路不算什么。”林勋不由分说地扶着他上马,拍了下疾风的屁股,疾风乖乖地往前走了。
林勋看到疾风跑远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往军营的方向走。
夜间空旷的草原上连风都是呼啸着的,林勋走了一会儿,在劲风中闻听到了不一样的动静。他五感异于常人,便停下来,环顾四周。
“出来吧!”他在旷野中发出一声,几道黑影现身,包围了他。
***
月三娘带着绮罗乔装乘船,一路顺利到达了扬州。绮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伤口感染,一直在发烧。幸好陵王已经接到施品如的消息,提前派了玄隐在渡口接人。
月三娘进了陵王府邸才知道,江南为何被称为是钟灵毓秀之地。这是跟京城里富家大户的府邸完全不一样的风貌,深陷于山水之中,赞叹于设计者精妙绝伦的心思。
玄隐让家中的婢女领她们到房间休息,又去请了王府惯用的大夫来。
赵哲看到玄隐带着大夫匆匆穿过长廊,好奇是家中谁生了病,他搂着的那个女子娇声道:“世子,还去不去房中继续了?”
赵哲一把推开她:“我还有事,改天再招你。你先回去吧。”
那女子甩了一下手帕,转身走了。
赵哲跟着玄影到了一处院落,正要从宫门里进去,冷不防被人挡在了前头。玄隐低头道:“世子在此处作何?”
赵哲踮脚往玄隐身后看了看:“玄隐,家中有客人吗?”
“与世子无关。”玄隐公事公办地说。
“小气。”赵哲作势要走,又忽然往里冲,再度被玄影拦下,索性叫了两个暗卫出来,架着赵哲走了。
赵哲一路骂骂咧咧的,待看到赵琛一身广袖长袍,悠闲地走过来时,连忙住了嘴。赵琛抬手,那两个暗卫便退开,他问道:“你不好好读书练武,又犯了何事?”
赵哲活动了下肩膀,试探地问:“我看到玄影去请了大夫,就跟去看了看。父王,家里是不是有客人?”
赵琛若有似无地“嗯”了一声,从赵哲身旁走过,拍了下他的肩膀:“那客人住的地方,你不要靠近。”
“为什么?!”赵哲脱口而出,赵琛只看了他一眼,他便马上改口:“哦,知道了。”
赵琛进了绮罗住的院子里,拐过长廊,看到王大夫跟玄隐,月三娘在门外说话。王大夫道:“姑娘身上的烧伤程度我不好查看,但大体是伤口有炎症,导致了发热。我先开几幅退烧的药,再用些伤药外敷,看看热度能不能减下来。最要紧的是,我看姑娘没什么求生的意志,这可要你们多花些心思了。毕竟容貌对于女人来说,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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