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喀麦隆国青队。
“埃德加!是埃德加带球,他快得像一头猎豹,内切……哎呀,被抢断了。”
喀麦隆国家广播电视体育频道的解说在现场用语速极快的法语喊道。
当埃德加像一阵黑旋风一样趟球掠过他的时候,苏郁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场景,那是在模拟赛场无数场比赛中得来的经验。
于是在转身的瞬间,他预判出最有可能的一条内切路径,跨步铲挡,足球磕到他小腿弹飞出去。
姚镇钧冲上来把他拉入怀抱,方才喀麦隆的反击中,埃德加一个起步把他狼狈带倒的时候,他觉得天都快塌了,还好一抬头看到了苏郁。
“别拍别拍,要断气了。”
感受着姚镇钧一拍比一拍重,苏郁赶忙叫停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这个时候门将王昊铭也走过来和苏郁击掌,随后快速回到门前。
苏郁拉了拉松动的队长袖标,感受到全身肌肉和骨骼传来的酸痛,他不禁咧了咧嘴,“这群老黑是真有劲儿啊。”
最终在身体上明显不足,战术又没有磨合到位的中国国青队1:2输给了喀麦隆国青队。
苏郁助攻刘景翼打进了国青队在本场比赛中的唯一进球。
接下来,中国国青队一行马不停蹄地赶去下一站——纽约。
是的,加拿大国青队正在那里,他们此前先后和巴拉圭国青队,还有威尔士国青队进行了热身赛,中国国青队是最后一家。
他们在这届世青赛中,和韩国队分在了一个小组,所以在热身赛对手的选择上,有目的地挑选了中国队,两国足协一拍即合。
到了纽约后,中国国青队终于可以以一种比较从容的姿态进行备战了,这次距离和加拿大国青的比赛有足足五天的时间准备。
和加拿大比赛前的一天夜里,苏郁在酒店的露台上找到刘景翼。
“说吧,找我做什么?”
苏郁背靠在围栏上,看向刘景翼。
“有些事想和你说。”
“我听着呢……”
苏郁心想这小子怎么又变抑郁风了,等下不会拉着他drop吧(跳下),手上不自觉抓紧了栏杆。
“我16岁的时候去的西班牙,为了这个,我爸把厂关了房子卖了,我妈把工作辞了,两个人专门来马德里照顾我,当初通过马德里国王试训的时候,我们一家人高兴疯了,中国媒体也疯了,他们一个个把我称作是天才,把我称作国足未来的希望。”
说到这里,刘景翼自嘲地笑了笑。
“我信了,我当初真以为我是天才,以后会像菲亚斯,乌奈西蒙,达尔洛图那些神锋一样被豪门争抢,可在卡斯蒂亚待了三年,我已经不做梦了,我19岁了,当年和我一起的何羡已经在杭城踢上中超了,而我还只是在卡斯蒂亚b队踢青年联赛,连西乙都踢不上,在西班牙,身边的同龄人要么租借要么转会,要么升上一线队,只有我,枯守着国王这一身红衣,自欺欺人罢了。”
说到这里,刘景翼将头别向一边,可苏郁还是清晰地捕捉到了他眼中闪烁的泪光。
苏郁沉吟了一会说道,
“所以,你有想过放弃嘛?”
“无数次,但从来都没下定决心过。”
刘景翼说话已经带上了淡淡的哭腔,里面是深深的不甘和不舍。
苏郁思索了一番后,从口袋里摸出一枚25美分的硬币,这是在过海关的时候找银行换的,苏郁指着上面图案对他说道,
“那这样,让它来做决定,华盛顿想让你留下来,白头鹰想让你离开。”
像裁判选边定球权那样,苏郁将硬币拍起来,25美分在夜空中旋转,最后落下,落下……落到不知道哪个下水道,还是哪个草丛或者哪条马路上去了。
…………
“咳咳。”在气氛变得尴尬之前,苏郁脑海涌现出急智。
“抛硬币的目的不是让它最终帮你做出决定,而是当硬币被抛向空中的时候,你内心里已经有了期待的答案……”
看着刘景翼一副若有所思,又张口欲语的模样,苏郁连忙接道,“不用告诉我,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自然地将带上来的蔬菜汁递给刘景翼,随后扬长而去。
刘景翼皱着眉头,仔细回想当时抛硬币时自己的心理活动——就这样做决定会不会太草率,要不要多抛几次?
突然之间他猛得摇头,抛几次都不是硬币做选择,在做选择的只有他
就像一个人失恋想通一定要喝点酒一样,看着手中的蔬菜汁,刘景翼一口闷下,然后一张脸变得铁清。
“草,什么东西,这么难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