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油下去,跑车超过面包车,陆锦川方向盘一打,踩死刹车,把车横在面包车前。
面包车司机也被他这样玩命的方式给吓得不轻,幸好及时踩了油门,没撞上。
陆锦川快速下车,走到面包车驾驶座旁,拉了拉车门没能拉开。
面包车司机笑着问:“哥们儿,你把我拦下来干嘛?”
陆锦川没搭理,屈起手肘用力击向车窗,第二下时,车窗应声而碎。
陆锦川一下拽住他的脖子拖了压在车窗上,先打了一拳,冷声问:“人呢?”
面包车司机装蒙,“哥们儿,你说什么人啊?”
陆锦川又是一拳,“少啰嗦,再说一遍,把人给我放下来。”
司机知道狡辩也没有用,握住门把手用力一推,后车厢也很快下来三个人,人手一根钢管。
应夏坐在车里,手脚都被绑着,嘴上贴着胶布,头上套了个布袋子。
刚才陆锦川一离开,就有一只手从身后捂住她的嘴,两个人把她往车上拖。
绑在身后手腕上的是皮绳,越挣扎勒得越紧,说不害怕是假的,却也只能让自己尽量冷静。
然而身体还是止不住的颤抖着,劫财不可能,他们包都没要,劫色或是寻仇,这两样不论其中一样都不会让她好过。
这样的恐惧并没有持续多久。
很快,她听见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陆锦川的声音,然后车外是一阵乒乓乓的打斗声和哀嚎声。
不知过了多久,车门被拉开,熟悉的气息夹在风里扑面而来。
头上的布袋被揭开,她终于看见了那张脸,明明就在几分钟前才见过,却又觉得已经过了好久好久。
陆锦川颤着手替她撕下嘴上的胶布,拇指在她脸上磨了磨,“不哭,别怕没事了。”
可他自己的声音却哑得厉害,他比她更怕。
其实她早就不怕了,早在听见陆锦川声音的一刹那,她好像忽然就被安抚了下来,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会掉眼泪。
陆锦川双手都在抖,好不容易解开捆着她的绳索,摸了摸绑得通红的手腕,红着眼,低头在上面亲了亲。
从恐惧到愤怒再到心疼,前后不过十分钟而已,可他感觉自己已经死过了一回。
这种心有余悸,这种失而复得,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一次。
陆锦川把她打横抱起来,“闭上眼,别看。”
她缩在他怀里,没有听他的话,经过时看见地上躺着四个人,一动不动,地上还有血。
应夏抓着他的衬衫,问:“出人命了吗?”
陆锦川默了默,“没有。”
“那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
把她放上副驾驶,陆锦川绕回驾驶座,开车上了主干道后忽然把车一停,“我还有点事,你自己回去,洗个澡休息一下。”
应夏转过头看着他,“你真的没有受伤?”
陆锦川扬了扬右手,“擦伤而已,我去方淮那里处理一下。”
陆锦川替她拦了个车,看着她上车离开才回到车里,刚一坐下,整个人一下趴在方向盘上。
他把手伸到后背一摸,触手都是黏腻。
刚才打斗中有人动了刀子,他一对四,不小心挨了一下,幸好今天穿的是黑色衬衫,没让她发现。
陆锦川拿出手机,拨通方淮的电话,报完地址后,他仰头靠在椅子上。
失血让他头脑开始变得不清醒,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念头是:她应该到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