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董有些下不来台,但是为了利益,老脸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陆总,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您看咱们几个老股东,都是跟着陆氏一路打拼过来的,您可能不知道,当年您父亲缺少资金,我二话没说,把家里那块地卖了,凑够了钱支持……”
“这件事我听说过,”陆锦川打断他,“你靠着这笔资金从他手中多拿走了两个点的利润。”
刘董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僵了,连着咳嗽了好几下,旁边的孙董立刻把茶杯推到他面前,自己把话头接过来。
孙董道:“唉,都是些陈年旧事,提它干什么,今天我们几个来,主要还是因为昨天的事情。”
孙董说完,停顿了片刻,但陆锦川不接话,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说到底,确实是我们几个的不对,但是夫妻好比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陆氏遭受重创,为了自保,我们的行为也不是不可原谅。”
陆锦川淡淡看着他,八风不动,“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买卖关系而已。”
孙董面色尴尬,“这就是我们今天来找陆总的原因,您看……昨天的合约,能不能作废?”
其他几个董事也齐齐投来问询的目光。
陆锦川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冷笑了一下,“大家都是生意人,诸位前两天逼迫我以周五股票收盘价格的一点五倍收购你们手里的股份,我已经做出了让步按收盘价买进,如今又想让合约作废,这是什么道理?”
应夏总算听明白了,怪不得他前两天那么忙,昨天下午也是不带手机泡在会议室里,原来是因为股权转让的事。
不免在心里骂了句脏话,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股票大跌以高价卖,涨了又想买卖作废,哪儿来的道理。
刘董咳嗽缓过了劲,接话,“钱我们可以退,只要合约作废。”
“合约作废不了,上午已经送去公证了。”
陆锦川说完,刘董“蹭”一下站起来,“那你卖给我,我以今天的收盘价买,你把我之前的股票卖给我!”
陆锦川道:“我还没有穷到需要变卖股票套现的地步。”
孙董急出了一身汗,“不是变卖,不是不是变卖,就是咱们还是照之前的股份配比来,合约已经公证的话,咱们重新签订一份就是。”
其他几名股东也是翘首以盼。
陆锦川语气漫不经心,“我做不了主,现在那部分股份都是我太太的私人财产。”
应夏一怔,转过去看他,只看见陆锦川淡定的侧脸。
股东们都朝着应夏望过来。
天知道,她什么也不知道,却还是故作淡定,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好意思,我也没有穷到需要变卖股票套现的地步。”
两夫妻话术一模一样,仇恨值瞬间就拉满了。
一名董事知道这事儿黄了,卖出去的股份肯定是拿不回来,一拍桌子站起来破罐子破摔,指着应夏撒气,“男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陆锦川目光森然,嗓音里也带着几许寒意,“这儿是陆氏,我太太,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说完拉着应夏起身,走到门口时,那名董事又说了句,“不过是以色侍人的女人,宝贝个什么劲?当心让女人骗得渣都不剩。”
应夏还没来得及开口反驳,手腕上忽然一松,陆锦川就跟猎豹似的一个回身,踹开椅子上前揪住对方的领口拽过来。
整个过程不过是两秒间的事情。
陆锦川低声道:“别给脸不要脸,我没陆平武那个老东西那么好说话,我这人很记仇,记着你今天的话,回头我闲下来再慢慢陪你玩,希望你这把老骨头能撑到那个时候。”
说完松开他,顺带把扯歪的领带替对方正了正,然后在对方胸口上拍了拍,“来日方长。”
对方的脸色瞬间白了,知道他这句话的分量和潜在意义。
陆锦川又恢复了平和的神色,转过身才发现应夏已经站在他身后。
“走吧。”他揽上她的肩,搂着她走出会议室,又吩咐保安直接把人弄走。
走回办公室,陆锦川递给应夏一杯水,她端起来慢慢的啜着,脸色还没缓过来。
陆锦川用指背刮了刮她的脸,“吓着了还是气着了?”
“我没生气。”
那就是吓着了。
“放心,我没失控。”陆锦川安慰她。
当时确实情绪有一瞬间的激进,但是想到她就在身后,还是控制了下来。
应夏喝了半杯,把水递给他,“我不是怕这个,他年纪那么大,经不起揍,下面都是媒体,怕你惹上事。”
“嗯,”陆锦川敛眸看她,眸中带光,“老婆说的都对。”
“这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