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棵高大挺拔的松树无法再次呈现在她的视线里,只能看清个大概,不是很清楚,郁郁葱葱的树叶远距离看显得很茂密,黑压压的看不清树干。
正当苏北北准备收回视线的时候,一个黑漆漆的影子从她视线里一闪而过,很快几乎是稍纵即逝,但苏北北还是捕捉到了,那是一个人,这下不仅是她的后背,连她的心都彻底凉了,上面有人!
刚刚她在上面找了这么多遍,怎么就没有发现有人呢?苏北北心里有些后怕,同时她有些疑惑,这荒郊野岭,谁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在这里?而且连声都不出,苏北北仔细回想了下,她买的是五米长的尼龙绳按道理来说应该够长才对,从刚刚的目测来看,这段陡坡还没有到五米,一个对她不利的想法顿时从她脑海里迸出,那就是绳子被那个人给抓住了!
他想干什么?杀人灭口吗?冷汗一下子席卷了苏北北的后背,她的背脊发凉得可怕,苏北北现在最关心的并不是他是谁,而是担心那个人会置她与死地,因为如果那个人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的话,是最佳的时机,这样一来苏北北不会看到他的真面目,二来就算苏北北挣脱绳子,她都会从两米高的陡坡滑下去,下面正好摆放着一堆锋利的岩石,运气好会撞不上,运气不好的话只能成骨折了。
不知哪来的勇气,苏北北扯开嗓子,用平生最大的力气,朝上面喊道,“你是谁!”
在这种山谷地形,回音很大,在苏北北的耳边回荡,可是话一刚出,她就后悔了,她这样做岂不是打草惊蛇吗?苏北北暗叫不好,凉九夏失踪只是个局,有人想要她命!
完全理清头绪后,苏北北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她顾不上擦干,也腾不出多余的手来擦干,她现在想的是怎么从这里下去,周边没有可以抓的植被,连个可以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如果没有绳子的话,根本无法通过。
对方没有回答她,四周静得出奇,越是这样苏北北心里越觉得不安,与其等对方出手还不如主动出击,苏北北试着去解缠在腰上的绳子,因为出于安全问题,她缠了大概五分之一的绳子在腰上,所以如果她现在解开绳子,肯定能安全到达地面。
可是她缠得太紧了,一只手根本无法解开,苏北北又试着用嘴咬,结实如钢丝的尼龙绳反而让她的牙齿吃不消,根据现在的太阳高度,现在应该是下午两点了,出发前她只记得带上安全设施,却往了在便利店买一些吃的,所以苏北北现在的体力显然吃不消了,再加上长时间地吊在上面,她的头开始晕了,视线也跟着模糊起来,太阳的暴晒,更加让她想闭上眼睛。
苏北北摇了摇头,脑袋上传来的眩晕感,让她顿时间四肢无力,手也一点一点往下滑,正当她准备要放弃的时候,一个类似斧头砍树的咔嚓声从她头顶上传来,苏北北的脸色苍白到了极点,他在砍树!
断崖上除了那棵松树外并没有其他的树,所以那个人肯定像苏北北那样解不开绳子,但是他身上带有斧头,再加上苏北北发现了他,所以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树给砍了!
苏北北的心都快跳出来了,现在的情形让她不禁想到了德州电锯杀人狂,虽然没有里面的血腥,但这种咔嚓声实在太渗人,特别是在这种死寂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耳和突兀。
手指都快磨破了,绳子还是没有解开,苏北北脸上闪过一丝绝望,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
松树的树干比较粗,再加上它已经有一些年头了,所以砍起来比较吃力,大概那个人也察觉到了,故作放慢了动作,就好像古代的侩子手,他要你什么时候死就什么时候死,好像知道没有人会来救苏北北一样,他并不着急,反而是一副惬意的样子,仿佛捏死下面的苏北北势在必得。
绳子立马变得摇摇欲坠起来,苏北北绝望地闭上眼等着死神的判决,过于紧张的情绪让她忘了,她现在还背着一个书包,书包里还有一把瑞士军刀,用它来隔断尼龙绳是轻而易举的事。
树干已经被整个掏空,只留出一个成年男子手臂粗的主干,那个人卯足一身力,对准最后的接口,一鼓作气地砍了下去,咔嚓,比刚才的还要大声些,整棵树应声倒了下去,还有一直被吊在半空的苏北北,见到自己的任务完成后,那个人不再去看悬崖下面的人,而是毁掉自己的脚印,然后一溜烟地跑了,周围再一次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