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能给人家小甜姐吃么?再说二姐今天刚到,吃了这烟熏火燎的饭菜,晚上不得坏肚子拉稀啊……”
武蓉儿抬起腿在陈小四屁股踢了一脚。
“坏小子,以后不许这么说你二姐我?我现在都是大姑娘了,以后不许这么埋汰人。”
钱红杏摇头苦笑不得。
想起武蓉儿前年的时候还跟陈小四在沙土堆里摸爬滚打的,这俩家伙,小时候倒像是一对冤家。
……
院子里有旧砖,陈小四找了个背风的位置,很快搭建了个临时灶台,把锅放上,钱红杏就过去做饭了。
小甜寡妇过去打下手。
陈小四开始和泥,然后扒灶台,顺便把炕也给扒掉了。
武蓉儿穿着红色短热裤晃着两条大白腿帮陈小四忙活。
武蓉儿虽然是女孩儿,但男孩儿一样的性格,干活也麻利,姐弟俩嘁哩喀喳把炕扒掉后,陈小四清理里面的灰尘。
随后开始砌炕,他虽然没砌过,但懂得空气如何流通,而且炕一定要平整,不能用泥巴找平,那样下面的火肯定不好烧,遇见逆风天气,满屋子烟呛死你也正常了。
陈小四手脚麻利,加上武蓉儿这假小子帮忙,等钱红杏做好了四菜一汤,炕已经砌好了,陈小四在上面抹着泥巴。
钱红杏一阵咂舌,这姐弟俩干活咋就这么快呢?如果这要是一对小两口,夫唱妇随的,以后这么过日子……那日子一年年的不红火的要命么……
酱蒜茄子、韭菜炒蛋、豆腐小白菜汤……
陈小四刚要动筷子,武蓉儿这时道:“小四啊,这里面我还做了一道菜呢,你猜猜哪个是二姐我做的?”
陈小四看了几眼。
指了指一盘摆放工整,刀工却歪歪扭扭的说:“这还用猜么?肯定是这盘糖拌柿子……”
“死小四,你用不着这么直接吧!”武蓉儿掐着他脖子,陈小四做出一副要死的模样。
钱红杏咯咯笑,让两人别闹了,让甜田看了笑话。
甜田倒是一阵羡慕这一家子的极乐融融,钱红杏不断给她夹菜。
……
吃完饭,本来陈小四要送甜田回家,后来武蓉儿送她了,武蓉儿打架在这一片有名,也没人不放心她了。
钱红杏刷完碗,却忽然傻了。
“小四……你……你把红杏姐的炕扒了,红杏姐和你二姐今天晚上去哪睡啊?”
这时,武蓉儿也回来了,看姐俩挠头。
陈小四咧嘴道:“没事,你跟二姐住我的屋子,我在外面睡,或者打个地铺吧。”
“这哪行呢?晚上潮气大,别着凉了。”
武蓉儿看看陈小四的房间。
“哎呀,多简单啊,在小四的炕上拉个帘子呗,我跟大姐睡炕头,小四你睡炕梢……”
钱红杏一只手捂脸,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烫了。
“老二啊,不能呢,咱们俩……和小四睡一铺炕?”
“有啥不行的?”武蓉儿撅起红彤彤小嘴儿道:“以前小时候咱们都睡一个被窝呢,现在长大了,在一个炕睡,中间还隔着帘子,都是一家人,怕啥了。”
陈小四嗯嗯点头:“就是,红杏姐,咱们行得正、走的端、脚正不怕鞋歪,怕啥了,不这样,倒显得咱们生分呢。”
武蓉儿和陈小四忙活着在炕上扯帘子。
钱红杏两手捂着滚烫的脸颊,羞的直跺脚。
心里暗暗埋怨这武蓉儿跟陈小四,这姐弟二人真……真是同样的直性子。
钱红杏知道这直性子热心肠,心底纯净,但这样心底纯净的人,往往有时候真是让她害羞不已。
帘子弄好了。
武蓉儿拉着钱红杏睡炕头,陈小四睡炕梢。
但钱红杏怎么也睡不着,隔着一张薄薄的帘子,就睡着一个男的。
虽然那是干弟弟,也总是感觉别妞儿。
她推了推武蓉儿:“老二,要不……咱们跟小四打扑克贴纸条的吧……”
把陈小四也折腾醒了。
钱红杏找出扑克,三个人玩‘打娘娘’贴纸条的。
玩到最后三个人眼睛都睁不开了,这才睡过去。
……
果然,后半夜起了风,随后飘起小雨来。
只是雨不大,雾气昭昭的,成了假阴天。
假阴天攻击也偷懒不爱打鸣了。
而一大早,小浪张就爬了起来,捡了二十个鸡蛋准备给陈小四送去。
她得起早走,不然让刘福贵发现,两人又要吵架,小浪张琢磨着,陈小四这几天干力气活身体虚。
应该吃鸡蛋补一补的。
一大早的,就挎着小篮子,扭着胯骨轴子,来陈小四家送鸡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