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诸多激素,这就调动了全身的一切积极因素,使病人由昏迷转为清醒;由不会说话转为能交谈数句,交待后事;由不会进食转为要吃要喝,这些皆是在中枢神经指挥下的内分泌激素在起作用。】
一根雪茄燃到了尽头他也没有察觉,直到烫到手,他一动,雪茄落到地上。
走廊上空旷的……
忽然一辆推车快速滑过,车上盖着白布。
紧接着,一个家属往这边追来,带着撕心裂肺的痛哭声,被护士拦着,无力跪倒在地上。
那种哭声,似乎是一只手,在司空泽野的脑海中翻转。
不断地将死亡、分别、悲伤,一点一点地强行塞进去。
他忽然转过身,大步地往病房走去。
牙关咬紧了,背脊僵直,双肩也在用力地颤抖。
云裳,云裳……我一点也不想跟你分别……
司空泽野用力拉开门,又用力关上——房内的两个女人皆是惊讶地看着他。
司空泽野深呼吸,什么话也没说,坐在沙发上,深深暗暗的目光继续盯着白云裳,那眼中,是如岩浆快要喷发出来的悲伤。
白云裳沉默了片刻,对林雪心说:“你出去吧。”
林雪心的眼睛一圈红,抹着眼泪,将这个房间重新留给他们。
白云裳走到司空泽野面前:“你怎么了?”
“……”
“怎么看起来不高兴,谁惹你心情不好了?”
“……”
“司空泽野,我们来照相吧。”
“……”
“你已经好久没有给我照相了对不对?”
“照了。”每天都有。
白云裳略有意外,但还是说:“我们照相吧,合照?”顿了顿,她又看着自己身上的病号服,“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很憔悴,很丑?”
“不丑。”
“你别骗我了,在医院躺了这么久……”白云裳转过身就跑到卫生间。
镜子里她的面色看起来的确是憔悴些,瘦些,可是精神却相当好。
脸上很有气色,眼睛也格外亮,就像天空最亮的星辰,拼劲全力地要绽放掉最后一丝光芒。
她梳理着头发。
头发光滑而漆黑,一看就是经常有清洗和梳理的。
白云裳又闻了闻自己身上,是干净的,还有一点玫瑰花的清香,一定是每天都有用花瓣沐浴给她泡过身体。
司空泽野知道她爱美,就像她以前生病那样,在这种时候还给她做面膜,擦防护霜吗?
否则,她的肌肤为什么还是水嫩的,吹弹可破。
都快要死了,为什么还在意自己是不是美的?
也许是不想让司空泽野看到他难看的样子,就算是离开,也想把最美丽的一面留给他……
感觉到那两束沉淀的目光,白云裳转过头,见司空泽野站在门边。
“你可以叫人拿一些换洗的衣服过来吗?”
“嗯。”
“等一下,不用拿过来……我,想回家。”
半个小时后,阿斯顿马丁在海边别墅停下。下车前,司空泽野给白云裳披上自己的大衣,这才抱着她走出去。
果然是冬天了,寒风吹过来刺骨的凉意,尤其是海边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