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的天贼拉拉的热。只要你敢站在日头下半个一刻钟不动,保证不是被冠以“失心疯”就是被称作“牛人”。所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便是从此时开始,天热得连蝉都懒得鸣叫。
欧阳却靠在院中的大槐树下,悠闲的拿着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
虽说现在这个时候军中正在操演,可他们特种旅却是特别的存在,练与不练只在欧阳一句话。于是特种旅成了并州营全军咬牙切齿的对象——夏伏歇半月。这夏伏的半个月假期正如饿食渴水、困枕婚女一般让人全身成千上万毛孔无不舒爽,全军上下万多号爷们只有感叹他们特种旅跟了一个好旅帅,可以为他们挣得想也不敢想的福利。至于特种旅那帮汉子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则睡觉时嘴巴都合不拢,笑欢了。
不过嫉妒归嫉妒,没人可以、也没人敢将“违犯军纪”或“偷懒”之类的词语加在特种旅头上,无它,因为之前他们练的太狠了,狠到让人怕,狠到让人只有感叹的份。过去的两个月,特种旅的训练量几乎比其他营高出三倍不止,乘着开春和初夏的凉爽劲头,欧阳淋漓尽致的体现了他“冷血教官”的一面,除了一天四个时辰的强制睡眠时间,其余时间一律用来训练。
从军纪到体能,从小火配合到整旅协作,从必备的刀枪弓剑到特有的攀山镐攀岩,从平坦地形到山林、河流,特种旅可谓练了个遍,再辅上欧阳每天作战分析和思想的刻意锻炼,可以这么说一句,这些汉子起码看起来向那么回事儿,有些特种兵的样子了。
欧阳是故意如此,在四月甚至更早的时候他便制定下了针对性的练兵计划,他要将许多新鲜的东西给这些人脑海中留个映像,产生了本能的条件性反射——以后只要遇到训练时出现过的情况,这些人必然会在第一时间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该怎么做。至于要练到自己这个后世多年特种兵王的身手,还有一段时间。
特种旅半个月假,九成九的人都选择归家一叙。军汉们常年累月的在营地中和战场上摸爬滚打,哪里有不想家的?不是自己的兄弟姐妹就是父母长亲,最想的还是妻子儿女,得了这半个月时间的假期可谓开天辟地头一遭。大部分的特种旅士兵出生在河东道,所以回家很是方便;至于稍远一些的,半个月的时间赶个来回也不是大问题。最让他们欢喜的是欧阳这个旅帅居然给每人发了五贯路费和两瓶“火上烧”,这让特种旅士兵对欧阳更加感恩戴德。人心总是肉长的,将心比心总能换来理解和感恩。
除了三郎、五郎、秦风和赵丹阳,欧阳其余的三个兄弟也都打道回府探亲去了。三郎忙着陪楚湘,媳妇儿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起来,估摸着还有两个月就要临盆;五郎也差不到哪里去,一边帮云娘张罗家里琐碎事务,一边和云娘亲亲我我,真可谓工作感情两不误,不过在欧阳看来,这都三十好几的人了,甜蜜起来也够酸的。至于秦风这个一干二净的人,则是告诉欧阳要去看师父便匆匆走了;赵丹阳则在城中有了相好的姑娘,成天的不见人影。
“孤家寡人倒也清净!”欧阳嘀咕一声,实则突然静下自己也有些不太适应。他更喜欢军中简单直接的方式,而不喜欢离开军营后要处理的许多琐事,比如现在摆在手边矮几上的一些东西就很让他烦:先是老掌柜王世文送来的账簿,说是必须让东家过目。这账簿足足一尺厚,加上不是欧阳后世的记账方法,看得欧阳直头晕。其实自己经营的酒楼和铁匠铺是有一本内帐的,掌握在云娘手中。其记账方式便是欧阳手把手教会的复式记账,一目了然。只不过知道这个的仅有欧阳、云娘、老太太李王氏三人,别人都不知道而已。欧阳也数次让云娘有时间和老掌柜探讨一下记账方法,可王世文说用了一辈子的东西,再想改适应不了,只好作罢。
说起生意,欧阳嘴角便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自己带给这个酒楼的东西远不是大唐可以比拟的,在晋阳可谓没有对手,所有生意是蒸蒸日上。要真让自己去当个户部尚书,那不如趁早弄死自己算了事;可让自己经营个酒楼或者连锁类的生意,欧阳凭着千多年的优越还是有几分把握的。酒楼的生意比欧阳的预想要略差了一些,欧阳有些高估了晋阳的消费能力,酒楼现在每日的纯利润维持在一百八十两左右,加上铁匠铺的生意,一日差不多将将两百三四十两的钱财入库。
这在欧阳看来尚未满意,可在做了多年生意的老掌柜王世文眼中看来简直就是逆天的存在,想想欧阳当初盘下酒楼才要两百多两银子,那已经属于不错的价钱。欧阳现在一日的收入便可盘下一座酒楼,那是什么概念?就更不要提酒楼明面上的大掌柜云娘,自打酒楼开张就和换了个人似得,整日里乐呵呵的不说,其气质也在不经意中渐渐改变,变得越来越像后世的成功职业女性,很强势。甚至在欧阳这个创始人加最大股东有时候都不得不感叹,女性一旦解放出热情来真真的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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