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澜沧江贯穿广陵的缘故,广陵的气候,在同一时间比周围几个城市都要冷。
近凌晨十二点,寒风习习,阮梦凡出来的匆忙,里边只穿着单薄宽松的真丝睡衣,外边裹着的厚实貂皮大衣,根本不足以抵御刺骨的寒意。
她打了个喷嚏,揉了揉有些发红的鼻尖,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山顶的庄园。
她低着头,不知走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
“你来做什么?”
她愣了一下,抬起头,就见一个熟悉的背影,站在山道的尽头,负手俯瞰广陵灯火。
她咬咬牙,走了过去。
“我不信!”
“不信什么?”
“我不信你是郝大师!”
“江东诸市大佬公开对我俯首,以我为尊,你为什么还不信?”
阮梦凡的眸光死死注视着眼前的那道背影,语气冰冷:“因为我从你身上,看不到半点上位者该有的气质和能力。”
“论家世背景,不要说关君昊沈立青,你连徐志轩都比不上。”
“论为人处事,你甚至不如任何一个普通的同龄人。”
“你孤傲、狂妄、自大,无论你走到哪,都会被人反感嫌弃,这个社会是人脉社会,这样的你,何以成就江东第一人?”
“你行事不计后果,一分能力说三分大话,为了面子可以得罪所有不该得罪的人,这样的你,更不可能成就江东第一人!”
郝仁没有回头,他依旧背负双手,他平淡的话语,再次传了出来:
“曾经思凡的父亲林堂视我如蝼蚁,结果现在,他对我言听计从,发自内心的敬服。”
“曾经他说我不够资格和思凡相处,结果现在他恨不得我明天就和思凡步入婚姻的殿堂。”
“曾经他就说过这样类似的话,说我家庭普通,说我学习成绩差,说我狂妄无知,说我不识时务,说我不明审时度势,说我不懂能屈能伸。”
“但你可知道,这些在我眼中,不过是一刀斩断之事。”
“你可知什么是一刀斩断?”
话音落下,郝仁转过身,注视着阮梦凡的眼睛,金光一闪,一把七尺长刀握在手中,陡然往身后斩落!
数十丈的金芒,照耀了整个广陵的夜空。
当金芒消失之时,黑夜依旧漆黑,但阮梦凡的瞳孔,却充斥着极致的不可思议的神色,仿佛看到什么恐怖的画面。
郝仁的身后,出现一道巨大的沟壑,仿佛被什么锋利之物切割,从上至下,贯穿了整个五指山。
“这世上,什么家世背景,什么办事手腕,什么金钱权势,都只是弱风扶柳、过眼云烟。”
“唯力量不朽,唯力量永恒,唯力量无敌。”
“现在,你,明白了吗?”
阮梦凡嘴角挂着苦涩,无奈的点了点头。
难怪他人欺你辱你,你都不言不语。
难怪你至始至终,都不把他人放在眼中。
原来……你拥有这样神仙般的力量!
这世上,确实没有什么敌人值得你在意的吧。
这一晚,阮梦凡彻夜无眠。
少女的心中,唯悔恨二字。
……
第二天,唐子筠登门拜访,还是老样子,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色功夫衫,一副小侠女的俏模样。
对于她,郝仁印象还是不错的,虽说唐兴鹏得罪了他,但就事就人。
唐子筠来到天台,看到闭目盘坐的郝仁,轻手轻脚的接近,然后突然出手,抬脚就猛抽过去。
好家伙,这一脚都带风了,丝毫没有留手。
郝仁抬手抓住她的脚腕,把她整个人给丢进了泳池里。
唐子筠成了落汤鸡。
“喂,你好小气啊!”唐子筠气呼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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