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王东

    这显然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因为出身卑贱没有出路，迫不得已去做见不得光的勾当，这些事情做得越多，越深陷其中，然后被掌权者更深地鄙视和猜忌，不得不根深地躲进阴暗，阴暗又进一步加深了恐惧、误解和敌视，滑入更深的泥潭……

    如此往复，积累的无非是狼藉的恶名声。

    ……

    作为鹰犬爪牙，可悲的命运还不止这些！

    羽人一族经常卷入各种政治斗争，并往往成为问题最终的，最残酷的解决者——以杀人灭口的方式。所以无论哪方得势，最终不免被当成替罪羊，或者落得兔死狗烹的下场，弄得仇家遍天下，在官家和江湖都难以立足，惶惶不可终日。

    在如此的多方绞杀下，族人经常遭到屠戮，家园不保，族人离散，流亡奔命，各种悲剧屡屡上演……事到如今，虽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生活多少可以稳定一些，但也只剩下这几千的族人，隐姓埋名，聚集在这个山谷之中，艰难为生。

    ……

    羽人族平时的生活和常人无异，风俗文化也不甚特别，在人群中根本难以区分，直到接近成年时长出了翅膀，才需要遵循祖法施行“求道”的程序。

    说起这“求道”的程序也很有讲究：

    第一步是游历四方，增长阅历和见识，这期间没有特殊的要求，可以三五成群也可以孤身一人出去云游，自食其力，习武学文，遍访高人，期间只要多加勤奋，多多冥想参悟，打好根基就可以了。这段时间也是等待翅膀一点点成长和强壮的过程。

    第二阶段，当翅膀渐渐硬朗起来，这些人才真正可以称为“羽人”，此时也就开始了下一步的修炼。这一步的修行模式是固定的，也是能真正“求道”成功的关键。

    在太行十万大山的深处，羽人有一处隐秘的祭坛，也是他们世代的修炼道场。首先，年轻的羽人能不能找到这个祭坛就是未知数，据说只有十之一二真正具有慧根的羽人才能找到祭坛。就算进入了祭坛道场，还必须进行反复虔诚地祷告，经历参悟天书的心智磨砺，并与其他羽人长期竞争比试，其中表现优异者才可能得到祖先的垂青，被赐予三道灵符。

    三道灵符到手，并不代表已经成仙，但可保身体康健，益寿延年，也算是半仙之体。

    第三阶段，也是最艰难的时期，就是必须自己去参透这三张灵符的玄机，吸收精髓灵气，贯通双翅血脉，获取可以飞升三界的仙法。至此可算是得道飞升，永脱苦海。

    最后按照传统，成仙的羽人要写一张“偈子灵符”留给后世羽人去参悟，以保仙术的传承。

    就是说，后人必须参透此前三位仙长的“灵符”，才算通过了成仙的终极考验。

    ……

    可以想见，此等严苛条件下，能得道成仙者的羽人自然是万里挑一，凤毛麟角。

    好在就算无法得道成仙，久居祭坛道场也可以让羽人修身养性，清心寡欲，并习得上乘武功，博览天地大道，必然是心意通顺，神清气爽，益寿延年。

    修行的间隙，羽人们也能展翅飞行，虽然还没有无穿云入雨的本事，却也能扶摇于山林幽涧之上，大家纵横论道，觥筹欢宴，曼舞笙歌，自在一方。

    族人本就善歌喜舞，此时正当意气风发之年，也不枉人生豪迈。此间自然也有男女情愫，比翼齐飞的柔肠佳话，演绎出一段段的人间风情，这些自不必细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