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礼亲王府遇到的那个男子出现在我的梦中,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到底会是谁呢?
下朝回来后的多尔衮一直沉着脸不说话,就连多铎也沉默着不肯开口。我打发走了屋内伺候着的人,自己亲自沏茶端过去。兄弟两个脸上的愠色丝毫不减。
“瞧他神气的,似乎这摄政王的位置都该是他的。”多铎冷着一张脸,冷哼一声,不削的说道。多尔衮长舒一口气,顺势靠在了身后的垫子上,伸手揉揉了眉心,片刻才道:
“看他还能蹦跶多久,就让他说去吧。”
“嫂子,你平日里主意最多,你就想个法子治治这没大没小,目中无人的豪格吧。”多铎看着我认真的说道,我抬起头看着他们,浅浅一笑,走过去在北炕上坐下,问道:
“治他?怎么治,打板子还是扣粮饷,他如今势头正旺,又有军功在身,如果此刻治他,不是陷自己如绝境嘛,忍忍。”我笑着说道,吩咐海兰将做好的点心端了进来。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一想到他今儿个在朝上的恶语中伤,我便是一肚子的气。”多铎一拳砸在炕桌上,怒道。
“就连我都不气,你气什么。”多尔衮看着多铎,宠溺的笑着。
“也是你能受下那些话来。”多铎无奈的说着,然后抓着点心就往嘴里塞。
原本想留多铎在府中用过午饭再走,可他答应跟自己的儿子一同用餐,我便不做强留,送他到府门时,我几次想要开口,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眼见着到了过了正堂了,我连忙叫住他。
“怎么了?”多铎疑惑的看着我。
“今儿个在朝上,豪格到底说了什么?你知道,这事我不好开口去问他,你就跟我说说吧。”我颔首说着,然后抬头认真的看着他。多铎叹了一口气,沉默了半晌才道:
“还能说什么,自然的我哥跟你的事,那叶布舒话毒,说什么先帝是因为当年你跟我哥的丑事气死的,这小兔崽子我恨不得宰了他。”多铎怒道,然后收敛起怒色,宽慰的说道:“你也别太往心里去,我哥都不在乎,我干着急干什么有屁用,你回去吧,我走了。”多铎拍拍我的肩,转身离开了摄政王府。
叶布舒!
我的心头似乎被闪电击中了一般,好像想起来了些什么。
“在阿玛的眼里,大哥是阿玛的左膀右臂,八阿哥是最宠的儿子,我的弓马骑射即便是学的再好,阿玛也不会重视,额涅何必样低三下四的求她们。”
“大哥,看如今的势头,这阿玛是真的意要将皇位传给那咿呀学语的黄口小儿了,你为阿玛鞍前马后,就真的甘心么?”
“咱们满人的江山就该咱们满人来坐,大哥,如今我跟着你,日后便唯大哥马首是瞻,这黄口小儿若是想抢大哥的黄位,我第一个不许。”
“我知道了大哥,反正八阿哥除了一个受宠的额涅什么都没有,我们才不怕他不是,他不过是黄口小儿,能不能长大还不以定呢。”
当年在后花园中听到的话此刻在我脑海里异常的清晰,叶布舒……那个跟着豪格,唯他马首是瞻是四阿哥叶布舒!我就说在礼亲王府遇到的那个人为什么会那么熟悉,原来是叶布舒!那个觊觎我儿子,想要除掉我儿子的叶布舒!
我捏紧了袍子,想着那晚他叫我宸妃的模样,似乎不是偶然,而是蓄谋已久……
正月底,福临的生日刚过不久,这京城中便传出太后下嫁皇叔父摄政王的流言,对此我是分外震惊,差人去城中打听过,竟然打听不到流言的出处是何?
花园中的春梅已经冒出了花骨朵了,我和乌尔赫尼坐在亭子里,许久乌尔赫尼冷冷的说道:
“太后下嫁皇叔父摄政王,竟然有人为了中伤王爷,不惜放出这样的流言出来。”语毕掩面轻咳。我轻抚着乌尔赫尼对背脊,叹了口气,缓缓道:
“这是想让王爷在舆论中自顾不暇,下作的手法,姐姐,你说这流言会不会是肃亲王府放出来的呢?”
“我活了这么多年,见惯了太多的事,此刻王爷与肃亲王是对头,这流言一出,自然会让人想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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