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丝的不舒坦,我便要了你脑袋。”
“奴才遵命。”吴良辅吓得连忙跪在地上求饶,我看着瞪大眼睛的福临,掩唇一笑,大步离开福临的寝殿。
从吴尔库霓的手中接过书信拆开来看,信上的大致内容都是一些问候,问候我,问候福临的。我收起信笺,准备回房去给多尔衮回信,却不料却听到寝殿内传来一阵碗碟摔碎在地与吴良辅尖叫的声音。
我大惊,连忙拿着信笺进入殿中,之间暖阁内福临呆坐着,面前的地上摔碎的药碗里有着一团黑色的东西,吴良辅跪在他的面前瑟瑟发抖。我有些纳闷,连忙走进去:
“怎么回事。吴良辅,你说!”
“回……回福晋的话,这……这汤药里有毒!”吴良辅战战兢兢的一句话震得我好半天没有缓过神来,我看着那药,连忙吩咐人去拿银针来,亲自将银针探到碎碗中所剩的药汁中,银子立即变黑,惊得我立马松了手,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我转头看着福临,显然这孩子此刻吓呆了,我连忙起身将福临抱在怀里:“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是谁要杀我,是谁……”福临喃喃的说着,片刻后便趴在我怀里放声哭了出来,我怒声道:
“吴良辅,你即可起,将避暑山庄内的负责皇上膳食的奴才全部拿下,尤其是今晚碰过皇上药碗的人,我要好好的审查!”
吴良辅应声连连,连忙退出了暖阁,此刻暖阁内便只剩下了我跟福临两个人,他哭着,我安慰着,知道他缓过神后才告诉我,他原本是想将药倒掉不喝的,想跟吴良辅串通一气来骗我说喝了药,甚至还拿出一锭银子来做交易,岂料吴良辅不从,他收银子的时候故意撞了吴良辅一下,让药碗摔了炕桌,也就在此时,这银子掉进了汤碗,瞬间变黑的情况吓呆了吴良辅,他喊着有毒,把福临也就吓到了,原本想叫有刺客时,便见到了我进屋。
福临的汤碗中被下毒一事引起了我的警觉,此后他的膳食汤药都由我一手操办,而负责他膳食的奴才们此刻也正在烈日下跪着,直到有人肯招认时,那么他们的苦日子也就到头了。
吴良辅为我撑着伞,我看着面前跪着的一众奴才,虽于心不忍,可这样下毒害人的手法着实让人恼怒,更何况他们要害的是一国之君,并且还是个孩子。御医为福临诊脉时也说他体内的毒素量少,不易发觉,这样日久毒深难以根除的法子,真是令人胆寒。
“说吧,这样已经跪了两日了,还没人承认么?”我厉声说着,面前的奴才们一应低着头不语,我环视着他们,随即道:“在皇上的药里下毒,罪同弑君,恐怕闹不好得祸连九族,若是凶手不认,那么在座的便都是凶手,全部处死。”
“福晋饶命啊。”忽然有人喊了一句,我心头大喜,这是有人要招认了么?如果有人招认的话,那便不必全部处死这些人,能为自己减轻一些杀孽还是值得庆幸的。
“想要活命就说实话,你为何要下药毒害皇上!”
“奴才没有下过药啊,奴才们也不知道为何皇上的药碗里会有毒,奴才们真的不知道啊。”面前跪着的掌事太监恳求的说着,许是跪得太久,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
“还不说实话!”我厉声喝道,他们之间便有人开始支支吾吾起来,有哭的,有说的,乱作一团。
“奴才们真的不敢下药啊,况且,况且每日福晋都会差人来盯着,奴才们怎么可能下药。”掌事太监为他们辩解道,可我却从他的话里听到了一句针对我的话,忙问道:
“我何时差人盯着了?若是我差人盯着皇上的药里都能有毒,那岂不是这罪名要扣到我头上来么!好大的胆子!”
“奴才们不敢说谎,每次给皇上煎药的时候,吴尔库霓姑娘总会前来盯着,说是福晋怕咱们做事不小心,怕给皇上喝的药煎不好,每回都是前来取药的小太监取药前才离去的。”掌事太监埋头说着,我心中大惊,吴尔库霓!
我让他们先散了去,但是都得待在自己的房中哪儿都不能去,以防我传唤。我在屋中坐着,细想着掌事太监的话,如果是吴尔库霓监视着煎药的话,那么如果下毒的人不是膳房的奴才们的话,那么会是吴尔库霓么?
这吴尔库霓是我带来的人,如果是她下毒那么跟我就脱不了干系,如若福临真有三长两短的话,那么到时侯所有的罪责都得由我承担,弑君之罪,株连九族,只怕到时候连多尔衮都保不住我,甚至还会被我连累。此人用心歹毒,想陷害我,可见其对我的恨意,可这人会是谁,会是谁恨透了我,想置我于死地,想陷害摄政王府。
吴尔库霓,到底会不会是她下药,如果是,那么她的目的何在,构陷我?还是与福临有仇呢?
“福晋,您找奴才有何时吩咐?”吴尔库霓站在我的面前,朝我微微施礼,我抬眸看着她,她脸色平静如常,看着我的时候也如同往常一样有些怯懦。
“你胆子越发大了,敢假传我的命令,我何时让你去膳房盯着他们为皇上煎药,你目的何在,居心何在!”我看着她厉声说到,吴尔库霓可怜巴巴的看着我,连忙跪在了地上:
“奴才……奴才不知所犯何事让福晋如此动怒,盯着那些人给皇上煎药,奴才不知啊。”她眼圈泛红,焦急的为自己辩护着:“他们与奴才无冤无仇,怎么能这样说呢,他们居心叵测,是想要陷害福晋您啊。”
“是么?居心叵测,陷害我。”我冷冷一笑,重复着她的话,随即一拍桌子,怒道:“你这刁钻的小蹄子,还不如实招来!”
吴尔库霓身形微颤,抬起头一脸无辜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