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壁珠也不知道跑哪儿去,萧绾心也不大愿意管她。
只是,如此过了数日,竟还不见壁珠,萧绾心便不由得有几分狐疑,便疑惑问道:“对了,明伊,壁珠去哪儿了呢?”
见萧绾心问起壁珠,明伊不由得微微一怔,只得如实开口道:“启禀淑妃娘娘,壁珠姐姐这会儿不知道去哪儿了。只是,壁珠姐姐临走时吩咐奴婢,说是让奴婢伺候淑妃娘娘洗漱,而不必等壁珠姐姐回来了。”
听得明伊这么一说,萧绾心不由得惊愕道:“怎么,壁珠不知道去哪儿了?这会儿夜已经深了,壁珠竟然不在柔仪宫么?”
见萧绾心着急,蕊珠便忙劝慰道:“二小姐,您别着急,壁珠是一向闲散惯了的,又在宫中行走多年,想必是不碍事的。”
虽然萧绾心也不是第一次发现壁珠彻夜不归了,但是这一次不知为何,萧绾心心中竟陡然生出了几分异样的感觉。看着窗外夜色浓浓,萧绾心思忖着道:“对了,小德子呢?”
明伊忙开口道:“德公公早早地就回来了。只是,奴婢瞧着德公公似乎心情不佳,只是吩咐了宫人们做事之后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来了。”
听得小德子也是反常,萧绾心便更是疑惑。只见萧绾心微微蹙眉,也不顾着已经松散的头发,立即起身披衣道:“本宫去看看小德子……”
如此,萧绾心便随意披上了一件绒毛斗篷便出殿了。蕊珠与明伊不敢怠慢,也便赶忙跟着去了。
不过片刻的功夫,萧绾心、蕊珠、明伊三人便绕到了柔仪宫后头供宫人们居住的小院中。
萧绾心这边悄然上前,轻轻叩门道:“小德子,本宫听明伊说你似乎身体不适,所以来看看你。”
见小德子并不应答,萧绾心便耐着性子,继续道:“小德子,你难道是抱病了不成?是不是因为这两天处理柔仪宫事务繁忙,所以劳累了?你若是身子不痛快,一定要告诉本宫一声,本宫好让高慕白高太医过来给你瞧瞧啊……”
房中,小德子却是沙哑着嗓子,哀声道:“淑妃娘娘,小的无事。淑妃娘娘不必担心小的,还请淑妃娘娘赶紧回内殿歇息吧。夜里冷,若是冻坏了淑妃娘娘便不好了。”说罢,小德子竟猛烈地咳嗽了几声。
“你还说没有事!”见小德子这般说得云淡风清,萧绾心不由得有些恼怒。
只见萧绾心微微蹙眉道:“本宫听着你嗓子都坏了,可是感染了风寒了?小德子,你若是病了,本宫就让高慕白过来给你瞧瞧,你万万不要硬撑着才是——”
“小的无事!”只听得小德子的声音中隐有哭腔,连连哀声道,“淑妃娘娘!淑妃娘娘!您就别管小的了,小的贱皮子贱命,就算是死了也没人在乎的。淑妃娘娘玉体尊贵,万万不要沾染了小的的晦气!”
听得小德子这般一说,萧绾心便知道小德子是遇见事儿了。
萧绾心一向极为看重小德子,便关切道:“小德子,你是不是碰见什么事儿了?你告诉本宫,本宫好为你做主啊!”
屋中无人应答。只是,萧绾心分明听见了隐约的啜泣声。
萧绾心心中一动,索性转过身来,对着蕊珠和明伊轻声道:“蕊珠,明伊,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你们回房就是。小德子这里自有本宫。”
明伊忙道:“奴婢还得伺候淑妃娘娘您洗漱就寝呢……”
见明伊这般小心谨慎,萧绾心不由得失笑道:“那些微末事情也不必你们次次都做。等本宫把小德子劝好了,本宫自己来就是了。明伊、蕊珠,你们去吧。”
“是。”蕊珠对着萧绾心略微福了一福,就忙去了。
见蕊珠与明伊都走远了,萧绾心这才一个旋身,转而扬声道:“小德子,蕊珠和明伊都走了,眼下便只有本宫。你若是有什么委屈,不妨说出来,本宫也好为你做主——”
只听得门“吱呀”一声,却是小德子推门而出。只见小德子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刚刚哭过。
萧绾心深知小德子素来刚强,从不轻易落泪。可是如今看着,小德子竟然是痛哭过了。萧绾心心下恻然,便扶住了小德子,关切道:“小德子,你到底怎么了?”
但见小德子喉咙微动,仿佛是竭力压制着满心的辛酸委屈似的,道:“淑妃娘娘,如今在腊月里,天气凉,您又一向体弱,还是不要在这儿站着了,赶紧回去吧。”
“小德子!”见小德子如此推诿,萧绾心也不由得恼怒了起来,道,“小德子,你随侍本宫身边这么多年,本宫早已经视你为亲人。你若是心里头还有本宫这个主子,你就老老实实地告诉本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德子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却是装作若无其事似的,道:“小的……小的无事,小的不过是思念家乡罢了。”
“思念家乡?”萧绾心不由得失笑道,“你小德子自幼便在宫中伺候,早已经没有家乡了,难道你还会思念家乡不成么?”
说罢,萧绾心却是一步跨入了小德子的房中,急道:“小德子,你老老实实告诉本宫,你到底是怎么了?”
见萧绾心如此关切自己,小德子一个踉跄便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淑妃娘娘!淑妃娘娘!小的不是有意隐瞒淑妃娘娘的,只是,这件事,实在是……”
萧绾心猛地一惊,道:“小德子,难道是壁珠出事了?”萧绾心颤声道,“壁珠一向心直口快不懂得遮掩,可是壁珠有冲撞了谁了?”见小德子不语,萧绾心更是急切,道,“难道是壁珠招惹了贤贵妃不成?”
小德子再也撑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哀声道:“淑妃娘娘!淑妃娘娘!壁珠……壁珠被皇上临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