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似乎早已习惯被别人这么问,一点也不惊讶地笑了笑说这链子是我太爷爷留下来的。很特别吧?其实我有时候也会好奇,怎么那个时候链子的造型就已经这么新潮了。
“你的太爷爷?……”
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其实也不是我太爷的,这是他哥哥的东西,也就是我太伯公的。他特别厉害能干,可以说是我们傅家的骄傲。不过身体不大好,很年轻的时候就因为救人……他走的时候,把这条链子交给了我太爷爷。”
夏叶瑾蹲在走廊边,死死咬着下唇,将已经发僵的后背抵在墙上。
她想起那天夜里两人从李凤山洋楼里顺利脱身之后,突如其来的那场烟火。暗夜里,漆黑天空下,一面是绝望刺透骨髓的黑暗,另一面是绚丽无比的烟火,是傅明鑫在火光映照下的侧脸,是他爽朗的笑容,是她下定决心鼓起勇气终于拿出手的那条链子,是他们袖口摩擦下偶尔即将碰触到,却又迅速分开的手。
场景不断重放。
直到烟火燃尽,黑夜重临。
一切又都归于平静。
夏叶瑾无意识地咬着下唇,直到一丝血腥味浸入口腔,她才从恍惚间回过神来,抬头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异常陌生的脸问:“你的太爷爷……他,过得好么?”
“很好啊。他一直都很健朗,去年十二月在睡梦中走的,很平静。”对方说完后,突然有点奇怪,“你知道我太爷爷?”
夏叶瑾赶紧摇头,说我听你说项链的故事觉得很传奇就随口问一下。
“是呀,我刚开始也很好奇,可惜我太爷什么都没说。不过我更好奇的是我那个太伯公。他们都说我长得很像他,对了,我刚才是不是听错了,你好像叫了我太伯公的名字?”
最后一句话问出来的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肯定是幻听。眼前的人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姑娘,又怎么可能会知道生活在八十几年前人的名字?他太伯公就是再出色,怕也是没有这样的影响力。
夏叶瑾摇头否认,看似随意地问了句,“你生的病,严重么?”
“心脏病。”
见到夏叶瑾瞬间瞪大的眼睛,他又笑了起来,“从小的毛病了,以前很严重,但从今天开始就不碍事了。我的心脏比别人多了个侧枝,就是多了根小血管。但这回做了侧枝消融术,手术很成功,医生说以后完全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真好。
夏叶瑾感叹。
这曾是她最希望听到的一句话。她希望一回来宫辰时就告诉她,是她理解错了,傅明鑫没事,他的手术成功了,他还可以活到很久很久。可宫辰时没有对她说这句话,最终傅明鑫还是走了,手术没有成功,既定的历史不会出现奇迹。
她对他最后的画面,永远定格在了民国二十五年正月十七那天下午的两点时光。暖阳印刻在他的身上,他的模样依旧鲜活如昨日,可一晃眼,竟已经生死相隔81年。
“你呢?什么时候出院?”对方见夏叶瑾恍恍惚惚,精神不是太好,便多问了一句。
萍水相逢,他们俩实在算不上相熟,但或许人在患病时理性的情绪总是相较于平常脆弱了些,他总觉得眼前这女孩竟有些说不出的亲切感。
“我只是感冒发烧,好的差不多了,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走了。”夏叶瑾笑笑,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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