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便要敲门。
木门不多一会儿便“吱呀”打开,他正要迈开步子走进去,就看到从门内跳出几个大汉来,各个脸上凶神恶煞,心中霎时暗道不好,转身就要跑,后颈却被一把扣住。
横遭骤变,王中已面色煞白。当他看到从门里走出的那个人后,原本就惨白的面色一下子覆上了一层灰。但饶是如此,嘴皮子上的功夫依旧不减。
“怎么?几日不见,钱大少爷已经到了只手遮天草菅人命的程度了?”
钱益冷笑一下,也不答话,歪头朝左右看了一眼。
几个汉子立即会意,一拥而上直接将王中已绑了,拖进小院,甩在了宽板凳临时拼成的木床上。
“你要做什么?”
王中已惊恐中带着愤怒。
“不做什么?”钱益满脸纨绔的咧嘴一笑,“向来敬佩王兄文采,小弟今日突然偶发诗性,想同王兄对对诗,还望王兄不要拒绝。”
对诗?
王中已听得满身冷汗,他瞄了眼旁边那些恶汉,又瞥见墙角的那一个大木箱,嘴唇发抖,却说不出话来。
钱益自然也不会等他回答,稍一挥手,就有人搬了一大摞的书来,一本一本直接盖在了王中已的胸膛上,“小弟怕王兄记忆不好,这些都是给你参考的。”钱益一脸的云淡风轻,话音刚落下,就有护卫上前一步,拳头落在了那些书上,一拳接着一拳,震得王中已五官扭曲,五脏六腑像是要被炸开了花。
“你、钱益你不得好死!——”
王中已疼的咬牙切齿,瞪圆了眼睛看着他。
“到底谁不得好死?”钱益示意护卫先停手,眯着眼睛俯身看他,“当初王兄在得意楼奚落侮辱他人之时,可有想过自己不得好死?勾结乱军侵入绍兴府,陷全城百姓安危于不顾,想要将钱家上下灭口的时候,可有想过自己不得好死?”
王中已冷汗直冒。
口中恶语却未停下,“畜生你竟敢草菅……”
嘭!
又一拳落下。
钱益回头看着人高马大的自家护院,不是说先暂停吗?
生的五大三粗的汉子挠挠头,咧嘴,这人实在太欠扁,他没控制住手。“少爷没事儿的,小的之前当过衙役,这打下去就皮肉疼,伤不到骨头。”
“……”
院门紧闭,又一阵噼里啪啦的响。透过响声,隐约的似乎有人在朗声念诗?
过了一会儿,一个锦衣少年从里面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好几个驮着木箱的护院,一眼望过去全是书,走到巷口,路人终于忍不住唏嘘,天可怜见的,又一个因为取消春闱而想不开的书生。
钱益进来的时候,夏叶瑾正蹲在地上被一大群巷里的小娃娃围着讲故事,一抬头看到某人满脸是汗,衣角还带着土灰,不由讶异,忍不住笑,“钱大少爷你这是刚从地里插秧回来?”
对方看了她一眼,答非所问的说了句你身上的伤还未好,不待在屋里好好歇着跑出来管这些小娃娃做什么?
夏叶瑾无语,“我这都待多少天了再待下去就要发霉了。”
“发霉也比伤口复发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