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人小孩,这些都是给他们的。”
夏叶瑾有些惊讶,“你买了这么一大车的东西就是为了送给他们?”
“不然呢?难道还卖给他们啊?”
夏叶瑾撇撇嘴,表示懒得同他争论,正想问是不是要挨家挨户地送过去,就听到付清竺说不用送到他们家里去,直接放在每户的门前就行了。
说着他让夏叶瑾稳住那两大袋的东西,自己开始顺着檐下那石磨的轮廓开始拿绳子绑。
“这样不会被发现吗?”
“所以我们动作要快一点。”
付清竺绑好之后摇了摇觉得还算牢固,又随手从旁边草垛里抓了些杂草盖在上面,夏叶瑾在旁边看他一连贯如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下来,突然间就明白了一些,伸手指了指前面几排屋顶的新瓦,“那也是你偷偷帮他们修葺的吗?”
“什么叫偷偷?说的这样难听。我那是举手之劳,现在不修到了春天该漏雨了反正闲嘛就顺手修一修咯。”
等送到最后一户时,夏叶瑾突然看到在石磨上压着一张宣纸,她将压在上面的小石块拿到旁边,把宣纸递给付清竺。
纸上用黑墨画了一个穿着武打戏服手握长刀的男子,看上去跟戏文里武生的形象差不多,旁边歪歪扭扭的写着一行字:好心的侠士哥哥你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啊我们都很想见到你。
“这画里的样子可是跟我本人差多了……”付清竺笑了笑,顺手又重新把宣纸用小石块压住。
突然眼睛有些发酸,夏叶瑾用力地眨了眨,笑着回了一句,“是啊,你本人哪里有这么好看。”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路沉默,过了一会儿付清竺开口说你是不是有点好奇我为什么要做这些,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是独自一人,长大后习惯了有了生存的能力之后也许就不会觉得一个人有多苦,可当你刚开始,年纪还很小,甚至连一日三餐都成问题的时候,日子真是漫长到让人绝望的程度。我经历过那种时候,所以当几年前某次偶然的机会来到这里的时候,就萌生了这样的想法。我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有时候人在绝望中缺少的往往就是其他人的这种举手之劳。
其实他也并不是完全说给夏叶瑾听,夏叶瑾也未必想要听,他只是突然就有些感触,回想起曾经的很多个在绝望边缘挣扎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孤独和不被人理解的这条路上走了很久。
夏叶瑾有些惊讶于付清竺会主动开口,更惊讶他会主动提起这些,只是她也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和接话,见他下意识的皱眉似乎是极不舒服的模样,便碰了碰他的手臂说伤好点了么?
付清竺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口中所指的伤是上回被水妖抓走时留下来的,顿时笑了起来,说着都多久了早就好了。
随后又问,“今天你被秦掌柜叫走,那个水云姑娘没有为难你吧?”
夏叶瑾摇了摇头,正要说事情都解决了没什么大事,就听到付清竺说,这事情全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出了那么个馊主意你也不会被秦掌柜怀疑,没想到最后却被那个水……云摆了一道。
“这不怪你啦。”夏叶瑾笑着说,“事情已经解决了,掌柜的也没有怎么为难我。”
“阿九是不是受伤了?”
夏叶瑾一愣,“你怎么知道?”
对方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只是从怀里拿了个小瓷瓶递给夏叶瑾,说你把这个给他,疗伤效果不错。如果他问起来你随便找个借口就是,千万别说是我给的我怕他们不要。
夏叶瑾一下子鼻子就有点酸,她转过头不去看付清竺,用力地眨了眨眼睛。等情绪稳定了一下后她才忍不住问,“付清竺你一直都一个人么?”
显然是被她这种问题问的有些发懵,付清竺一脸疑惑地望着她,老半天才点头,说是啊,怎么了?
“一直都是一个人,从有记忆开始?”
“也不算是。我父母在我六岁那年走的——”
他话还未说完,夏叶瑾就瞪大了眼睛,“你还有父母?!”
对方一脸“这不是废话么”的表情,十分无语的看着夏叶瑾说怎么我有父母很奇怪吗?
夏叶瑾直接无视他那表情,紧接着往下问,“那你也记得以前的事情?”
“对啊我又没失忆当然什么事情都记得。夏叶瑾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
夏叶瑾突然顿住了,她确实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些什么。眼前这个付清竺没有失忆,记得他的父母,记得他从小到大所有的事情,所以他并不是那个没有记忆还少了一魂一魄的付清竺?
或者说,他是付清竺,只是现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失去记忆,丢掉魂魄陷入那无尽的循环轮回里?
这边付清竺在连续叫了好几声夏叶瑾她都没有反应之后,终于没办法伸手拍了下她的胳臂,“夏叶瑾你怎么又走神了?马上就要到铺子了你赶紧回去吧。”
夏叶瑾回过神来后发现果然玉器铺子就在前面不远处,她刚点头说你也早点回去,就又看到付清竺在皱眉。
“付清竺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可能是刚才推了一大车的东西累着了吧。”付清竺满不在意地笑了下,看了眼不远处的铺子前的红灯笼,对夏叶瑾说很晚了,赶紧回去吧。
夏叶瑾点了点头。
付清竺站在原地,直到她走上台阶,背影完全消失在铺子的大门里,才转身往回走。
*
果然,阿九在吃了付清竺给的药丸之后,恢复的极快,没一两天,就又回到原先那生龙活虎的模样。
玉器铺子一整年的生意似乎都集中在了年前这几天,导致了秦隐王坏等人极其的忙,他们一忙,内院的清扫工作就全落在了夏叶瑾的头上,好在阿九恢复的不错,两个人分工着干活,倒也没有觉得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