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户人家的女儿讨不到,却还是按老夫人的约定娶了夫人,夫人进门后一直就病在床上,大人也没说她半句不是,这样的人,不是我自家人夸自家人,绝对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
“当然当然,不用您说我也是知道的,这杜陵县哪一个人不说大人好?要不然我到孔家去说亲,孔家怎么高兴成那样!”李媒婆也连声附和。
沈妈这会儿却又想起另一个关键问题来,立刻道:“说起来,那姑娘的身子硬朗么?你知道,我家以前那夫人,虽说是人贤惠吧,但实在是身子太不好了,我家大人被拖到现在,实在是再拖不起了!”
李媒婆一把按住沈妈的手道:“大姐,这话您第一回就和我说过,我是一直记在心里头呢,但凡看到要婚配的人家,第一看出身,第二看身子,那姑娘我不只看过,还特意打听过,身子绝对没问题,从小老大连个伤风咳嗽都没怎么生过,而且呀……”她凑到沈妈耳边说道:“那姑娘身上不瘦不胖,屁股倒是又大又圆,绝对好生养,人又年轻,生他十个八个都没问题!”
她一副说悄悄话的样子,声音却并不太低,而且这房间就这么点大,就三个人,要让薛尚清不听见也难,还没下聘没成亲,这样听到对别人姑娘身体的评价实在不好,他甚至都想出去,只让沈妈与李媒婆商议就好。但他双亲都不在,没人给自己操心这事,自己又不是十几岁的年轻人,只能自己操心,现在人都在这里了,出去当然不好,便只侧头看向别处,装作没听见。
那一旁,沈妈却十分高兴听到这话,两人来来回回又说了许多细节,这才欢喜地作罢,最后,李媒人就看向薛尚清道:“大人,该交待的大姐都和我交待了,不知您还有什么要知道的要问的?”
面对这样的事,薛尚清还是有些不自在,只淡声道:“就这样吧。”
“哎,那好,那我择天就再到那边去说说,我看要是顺利啊,年后就能接着办喜酒了,再到明年这时候啊,正好能生个属虎的壮小子呢!”
李媒婆一句话,让沈妈开心得合不拢嘴,薛尚清也轻轻一笑,起身送李媒婆离去。年一过,他便是二十八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香火不继这事的确是他的一块心病,再有,若是有了贤妻娇子,等尚淑出嫁了,他也不那么形单影只了。
关上院门,沈妈便止不住高兴道:“太好了太好了,这人家一说我就喜欢,大人啊,我盼了这么久,可算是要盼到薛家的小孙子了!”
薛尚清温和地笑了笑,回道:“院里凉,咱们还是回屋去吧。”
沈妈才要说话,西厢却传来薛尚淑的声音,“沈妈,她醒了!”
两人急匆匆跑到西厢去,果然就见床上的女子那紧闭了一天一夜的眼睛睁开了,这一睁,露了盈盈秋水一般的眼眸,人却是更美了。薛尚清走到床边去,温声道:“姑娘醒了?”
沐晞一动不动,也不回声,只是稍稍转头,目光移到了说话的薛尚清身上,看着他,就像看婴孩看见什么第一次看到的事物。
薛尚清便抬手揖了一揖,说道:“姑娘,在下为杜陵县县令薛尚清,昨日出行,在丽山附近山路旁见到姑娘,因姑娘伤重,所以才将姑娘带回家中休养,不知姑娘现在感觉如何?”
床边三人一齐看着沐晞,沐晞却又睁着大大的眼看了他们良久,仍是不说话,好半晌,目光终于从他们身上移开,又瞧向别处,床顶,房屋,床单……一一都像不认识一样瞧了个遍,然后又看向薛尚清,仍是不说话。
“这是怎么回事?她摔的是脑子,该不会……”沈妈看向薛尚清道:“傻了吧?”
薛尚清目光也变得凝重起来,看着沐晞道:“姑娘,你听得懂我的话,能说话吗?能就回答一声‘能’。”
沐晞头脑中这才有了一丝清明,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又似乎没有,最后一开口,连自己都不知所措地回了个“能。”这个应答让床边三人大为高兴,要知道一个傻子可不会这么快回话说“能”,这证明她还没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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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完了,明天接着更新,也许大家觉得尚清更配不上沐晞,但我却写得很嗨皮,我期待着这个封建知识份子因为沐晞而改变呢~~不知道他为爱痴狂起来是个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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