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还好。罗氏不止不把她当做亲女儿,还处处防着她,明明她都到了适婚的年纪,却从来没说带着她多见几个夫人,也迟迟拖着没给她定亲。
开始她还会因为这个讨好罗氏,见罗氏完全把她当做无物,她也懒得讨好了,还不如讨好大房的这两姐妹,她们至少会带她去参加花会,比罗氏只知道让她在家里面等着要好多了。
“是啊,要是表姐能一直留在我们家就好了,要是哪家闺秀抛头露面的去做生意了,可不得要被外人笑死。就是嫁了人别人知道这件事,也不会愿意跟表姐相交。”
明明虞诗嫁的就是她宋静思的大哥,但是从她的语气起来完全听不出来,虞诗一脸无所谓,她在虞家的时候,要承受的闲话比她们说的要厉害多了。
那时候她把铺子从二房手上抢了下来,不止家里时不时有毛氏的哭诉,蔡氏的指桑骂槐,外面打交道的那些人也说起话来也话里带话。那时候她都一路撑过来了,何况现在这几人不痛不痒的几句话。
朱悠端坐着听着宋静思和宋静枝又说了几句难听话,自然就看出了虞诗的无所谓,原本她还想用这种挑刺的方式先让她自卑,进而她也好提其他的事。
虽然知道虞诗嫁给宋衍已经成了定局,但她还是不想放下宋衍,她爹爹让王妃给她安排了几个公子相看,无论是家世才貌,她觉着没有一个比得上宋衍。若是没见过宋衍,他们自然哪个都行,但是心中有了宋衍,她见谁都觉得不好、不对,只会更觉得宋衍值得她喜欢爱慕。
想进宋家门,但她让她做小,她又是不愿的,要是以前没有找到亲父,只要能进了宋家的大门,她总有机会慢慢的往上爬,她自问不比虞诗差多少,宋衍能迷上虞诗,只要她有心宋衍也会迷上她。但现在她既然身份比虞诗高了一截,凭什么她做正妻她做小,若是能让虞诗做小,或者让虞诗当平妻也使得。
她跟她爹透露过这个意思,不过她爹见她铁了心要嫁给宋衍,就帮她问了宋府的意思。在宋太爷看来,其实朱悠的身份跟虞诗差不了多少,一个失散多年的王府庶女,还比不上虞诗至少知根知底。
不想得罪晋王,就道只要宋衍同意,他什么意见都没有。
宋衍自然是不可能同意的,所以朱悠就想到了虞诗这里。只要这边虞诗应承了,哪个男人不想左拥右抱,她想进宋家的门也不难了。
就是虞诗不同意,她恶心虞诗半个月,她也觉得心里舒坦。
“既然虞夫人也在,我们来做客不见见主人也说不过去。”朱悠见虞诗对宋静思和宋静枝的话都不冷不热,想起了虞诗那个被她赶出家门的继母,就开口说道。
“母亲水土不服,进了京就生了病,脸上染了痘子不便见客。”虽然这京城没见过毛氏的人,但虞诗却打算让那个冒牌的随时出场。
要是只是说生病了,朱悠说不定还要见一见,但是是染了痘子,她就嫌恶心了。
“病的严重吗?要不然我让府里的大夫过来看看?”宋静姝道。
“姨母已经让大夫看过了,如今正喝着药。”
虞诗说的话无懈可击,宋静姝就没再接话,合着也没想到在这宅子里的人会不是毛氏。转而道:“听说表妹你在徽州遇到了不好的事,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我真为你跟大哥高兴。”
宋静姝笑的真诚,虞诗忽略了她的第一句话,点头道谢。
“听姨母说表姐也定了人家,翻了年就要出嫁了,听说是不错的人家,恭喜表姐了。”
宋静思不耐烦听她们两人恭喜来恭喜去,就抓住了宋静姝说的那句不好的事,目光扫过朱悠和宋静姝,没想到她们竟然还有事瞒着不跟她说。
“不好的事?什么不好事,姐姐说话怎么说一半,我和三姐姐也都是姐妹不是外人,怎么不把话说清楚让我们也知道,不然都不知道为表姐担心什么。”
宋静枝在一旁点头应是。
宋静姝有些为难地看向虞诗:“这事我来说不好,要看表妹愿不愿意说。”
屋里几人的目光纷纷转向虞诗,虞诗一脸淡然,没有身处话题中心的自觉,过了一会宋静思又重新问了一次,才像是反应了过来她们是在说她。
“刚刚表姐有说这句话?”虞诗眉头轻蹙,“什么不好的事,我也一头雾水,我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闵庆宇的事情朱悠虽然知道的不完整,但从宋衍下属嘴里透露出的东西,大概能拼凑个七七八八。
就是闵庆宇没有对虞诗做任何事,但光他有这个心,出了手这事传出去对虞诗的名声都是有碍的,她不想让宋衍讨厌她,自然把这件事传出去的就不会是她了。
宋静姝表情担忧地看着虞诗:“反正这事都已经过去了,这里都是自家姐妹,表妹既然已经放下了,那我就说了。”
要是她说能不说她就不说,她就不会把那话引这上面。
虞诗觉得跟这几人说话真腻味,平日被宋衍歪缠,觉得他说的话油嘴滑舌没有一句正经,但是跟这几个人比起来,虞诗觉着宋衍说话就是不正经也比这些人有意思许多,宁愿留着精力应付宋衍,也不想应付这几个人。
宋静姝把闵庆宇的事讲了一遍,说的语焉不详,事情从她口中说出来就变成了,一个年纪可以做虞诗的父亲的人看上了虞诗,因为两家有生意往来经常见面,那人就设计虞诗去了他的庄子,后面虞诗被救了,那人也被流放几千里。
“流放可是大罪了,难不成表姐你被他……”宋静枝捂住了嘴巴,仿佛说了不该说的真相。
虞诗笑了一声:“谣言便是这样越传越离谱,那人强抢民女才被流放千里,这是徽州人都知道的事,不知道怎么就跟我扯上关系了。”
朱悠愣了愣,没想到她会把这事摆脱的一干二净:“可是我在徽州的时候……”
“朱小姐是信我还是信那些乱传谣言的人,没有就是没有,我怎么可能乱说。”
“那为什么那家人一直去求你和宋大哥?”朱悠不甘心地又道。
“因为是表哥抓住的,而我又是表哥的亲戚。”虞诗轻飘飘堵住了她的话。
不管她信还是不信,反正她有借口,不会被问的哑口无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