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春弄了药让她不能怀孕。
原本郑嬷嬷认为王爷肯定不会让人在王妃之前怀了孩子的,没想到居然让这死丫头给提前了。
这不是打王妃的脸吗?
现在郑嬷嬷心里也是后悔,可是现在事情已经成了这样,于事无补。
月姑忽然跪在慕容薇身边捶胸顿足:“都怪奴婢,如果不是奴婢生病连累了小姐,怎么会让那个贱婢趁着王爷喝醉爬了主子的床,是奴婢的错啊……”
慕容薇眼圈一红,她心中已是冰冷一片。
“不怪你月姑。”
她望着前方,表情有些空洞,“你以为,我不生病就没事了?该来的它总是会来。爱春想接近王爷,你以为没有王爷的同意,她能近的了身?”
喝醉了不是借口。
萧明睿身边一贯伺候的都是太监,就算有宫女在,太监也不可能撤走。
如果萧明睿烂醉如泥,那当然没法办事,他身边的太监都在,爱春不可能众目睽睽之下做什么勾/引的事情,更不敢冒犯王爷。
如果没喝醉,如果不是他同意,爱春能接近吗?
能侍寝吗?
她自嘲地一笑,“终日打雁被雁啄了眼。”
到这时候,她心里已经没有了愤怒,更多的是悲哀和心痛。
那个男人曾经不还是信誓旦旦地跟她说什么爱啊,白头到老的话么?
他是想当成事情没发生还是怎的?
怪不得之前那样心虚,总是对她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明知道的,她最不想看到的是什么!
如今却是让一个怀孕的女人出现在她面前,而且这个女人还是她身边的丫鬟。
这让她情何以堪?
什么爱啊,天长地久啊。
现在看来全他妈的都是笑话!
“小姐!”月姑抱着慕容薇哭了起来:“小姐,要是难过你就哭吧,我苦命的小姐,怎么让你遇上这样的事……”
“哭什么?”她推开月姑,身形有些踉跄,香桃忙上前扶住她,忽然惊呼一声:“王妃,您的手!”
绿儿这才发现慕容薇的手指鲜血淋漓,原是方才盛怒之下握着圈椅的扶手,指甲断了,原本那保养得宜的青葱玉指,修长漂亮的指甲也是断裂开来,更有的鲜血淋漓,景象惨不忍睹。
慕容薇直到此刻才感觉到刺骨的痛,十指连心,此刻的痛却是让她感到刻骨的心痛。
月姑慌忙去找大夫。
慕容薇拒绝了,还不够丢人的吗,她现在什么人都不想见。
绿儿流着泪哽咽着拿了上好的云南白药给慕容薇先是清洗了伤口然后抹了药,又细细地包扎起来。
慕容薇只是靠在炕上的姜黄色大迎枕上闭目养神,一瞬间,那个平日光芒四射,光彩照人的女子,像是盛放的鲜花陡然被风雨侵袭,萎靡凋零了,暗淡无光。
哀莫大于心死。
苏德来了,在门口求见。
“让他安排爱春的事吧,本妃身体不适,不想见他。”
郑嬷嬷去回了话。
苏德苦笑道:“王妃那……老奴也是奉命行事,您劝劝王妃,王爷还是心向着王妃的。”
郑嬷嬷脸色不怎么好,他之前可没告诉她,王爷没让爱春事后喝避孕的药汤。
如果早知道,郑嬷嬷哪里容得爱春的存在!
万一生了个男孩,那岂不是成了长子,岂不是要威胁王妃的地位了!
“这话还是您跟王妃说吧。”郑嬷嬷皮笑肉不笑地说:“王妃现在已经恼了我,不愿跟我说话。至于王爷怎么想的,那让王爷跟王妃说去,咱们做奴婢的,呵,管不了!”
苏德被噎了一下,就见郑嬷嬷转身进去了。
苏德想了想,也着实有些苦恼。
王爷有了子嗣当然是好事了,可是现如今王妃那呢?
苏德立刻叫人传信去永定河,务必让王爷早点知道消息。
他感觉这回可能非常不妙。
而屋里呢,慕容薇一直闭着眼,并不说话。
抹了药,手指还是一跳一跳地痛着,一次次提醒她自己遭受的侮辱和背叛。
还有这些年发生的种种事情。
一件件,一桩桩在她脑海里清晰地回放起来。
初次相遇的时候,相爱的时候,成亲的时候,最后定格在他为她跪太庙时那凄风冷雨中巍峨如山的身影。
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
这些年他们之间风风雨雨,可是感情始终不变,为何他会这么做?
她原先根本不相信萧明睿会背叛她。
可是连孩子都有了。
外面的光线似乎渐渐暗淡了下来。
随着夕阳的坠落,天地间陷入了黑暗之中。
慕容薇身上盖了被子,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在发呆。
月姑一直陪着慕容薇,满怀心事,一会儿就掉泪。
怕她听到,便捂着嘴呜呜地哭,不敢出声。
郑嬷嬷叫人准备了晚饭。
慕容薇忽然睁开眼睛,忽然问:“郑嬷嬷,我问你,最近王府,王府外面可有发生什么事有关王爷和我的?”
郑嬷嬷道:“王妃生病之后外面有人一直在散播谣言……有的是说王妃善妒专宠,是祸水,怕要重现当年先帝末年之事。还有人说王爷一直没有子嗣,是因为王爷不能生育……这传闻在京城甚嚣尘上。”
慕容薇挑眉,若有所思。
“先帝末年事,是何事?”
----第一更,四千字哦哦,亲们,月票太不给力啦,今天三更,木有月票,俺都木动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