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分明已经被刘府的人给摧毁,许知县说自己手上还有一份,那必然是许知县早就料到刘府的人会有此一招,所以事先将一份大致模样的文书丢下去,被他所毁,可是如此?”
许礼承瞬间被摆在下不来的台阶上,他思索了一下,如果现在他否认纪宁的话,等于说他在纵容刘府的人去吃契约。
至于契约的真假已经不是他所计较的关键了,他现在所在意的,就是赶紧把这案子给结了,无论是否能拿到更多的银钱,那都不是重点了。
息事宁人才是应该做出的选择。
“好,本官就仔细查验一下!”许礼承居然把手上的那份契约又拿出来,仔细看过,“这好似是三十多年前所签订的契约,当时还有诸多的见证人,不知道是否能找人去请一两个来?”
许礼承环视当场,显然原告和被告两边都没有打算请什么证人回来。
代表刘府前来的刘启道:“回知县老爷,那些见证人,恐怕早就作古了吧?”
纪宁道:“但那也不可以直接否认,这份契约是真的!”
“这位纪老爷,我们跟您无冤无仇的,您作何要帮这群尼姑打官司?”刘启恼羞成怒道,“就算这宅院真的是当初家祖送给慧晏的,现在慧晏已经死了,那这田宅是否应该物归原主了呢?”
许礼承突然也找到了突破口,笑道:“是啊,纪宁,按照道理来说,自然是如此的。”
纪宁哈哈一笑道:“现在刘府的人终于承认,这宅院是舒安堂原本庵主慧晏禅师的吗?”
刘启不屑道:“还禅师,最多是个老尼姑,霸占别人的地界,说不定还有什么勾当呢!”
许礼承先看了张瑜联一眼,见张瑜联不说话默认,他这才道:“就算有这回事吧,纪宁,你且说,既然慧晏死了,那庵堂是否应该物归原主?”
纪宁笑道:“那意思是,如果在下送给许知县一件奇珍异宝,作为答谢,来日许知县作古的话,这件东西在下就可以上门讨回?”
“当然不可……”许礼承自己也是个小气之人,听到纪宁的假设,当即否认,“纪宁,本官现在跟你说的,不是什么奇珍异宝,而是田宅。如果真的是一件东西,如果慧晏死了,那她的子孙是可以继承的,而不应该找几个根本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来继承,没问题吧?”
纪宁道:“大永法典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的话,掷地有声,所有人都听的清楚,许礼承问道:“大永法典如何说?”
问出来,才知道不合时宜,他身为大永朝的地方知县,如果法典的内容还要问别人,还怎么判案?
但实际上,地方知县就是不太了解这些,真实的判案,大多是由下面专门研究刑律的人来做出判断,然后将结果告知于知县,最多是有负责任的知县会拿法典比对一下,看看是否确有其事,有的不负责的,甚至连自己出面都省了,直接让手底下的人画押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