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在这边喝的水,都是普通的井水,并没有喝茶,纪公子请坐!”
“不方便吧!”纪宁道。
“有什么不方便?”赵元容原本已准备在书桌前坐下,听到纪宁的话,她又直起身来,打量着纪宁。
纪宁道:“这里乃是公主的居所,也算是……相对隐秘之所,在下……身为男子,与公主男女……始终不便!”
赵元容将头上的发冠摘了下来,顺带将发带也解开,露出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她稍微整理头发之后,又用普通的发带扎了起来,就好像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少女,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扎了一个马尾辫。
她一笑道:“本以为你纪宁可说是经历了所有的大场面,任何时候都可以做到处变不惊,没想到在对待男女之事上,倒是如此扭捏!”
纪宁没说话,他心想:“我客气一点,反倒被你所趁,这是要趁机奚落我?”
赵元容续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既然要商谈的是涉及家国的大事,如果还在意什么男女之防的话,那就有些太拘泥于礼法。纪宁,你也不必在这里有多拘束,你随时可以过来,无论我是否在家中,都会给你留门,你可以在这里等候,即便留书给我,我在一两日内也一定能看到……”
纪宁行礼道:“公主见谅,到这里来,始终有所不便!”
“不会有不方便!”赵元容似乎有些生气道,“我说过,我需要的是一个能真正帮上我忙的人,这个人……甚至可以作为我的丈夫,我可以在他面前尽一个妻子应有的责任。纪宁,你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是吗?你不妨如此想,你帮我的忙,就当是以我丈夫的身份在帮我,那这里也是你的居所,这还有何可拘泥的?”
纪宁脸色很沉静,他心想:“说的很轻巧,但真正的夫妻是如此的?这不过是个利益结合而已,寻求的是政治上的互通有无,你会真心把我当丈夫?最多是把我当成你所利用的棋子而已。”
但既然赵元容很坚持,纪宁心想也不用太过于拘谨,就当是朋友,在这种秘密的居所商谈一些大事便可。
于是,纪宁在旁边的一张凳子上坐下,他发现这二楼的小屋中非常简陋,里面也只有一张椅子和一把凳子而已。
“寒舍的确是有些太简单了!纪公子别见怪就好了!”赵元容道,“那凳子,平时也不会有人坐,只是我平时要简单梳洗换装时,会拿它来用用……”
纪宁听这话,好像是赵元容在对自己解释什么,他很想说,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些,但想到赵元容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他心中有种很奇怪的感觉,高高在上的公主,不喜欢锦衣玉食的生活,倒好像很想当一个避世独居的普通人,这说明赵元容不是那种自来带着优渥心理的皇室中人,而是有自己的谨慎和检点,可以甘愿平庸。
但赵元容却又是个不甘被人驾驭的人,所以赵元容也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