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穆阳更有经验,第一时间就将篝火熄灭,减少一切危险。
夜幕中的脚步,本来极为警惕,听到钟伯声音,反而大方起来。
一个惊喜声传来:“钟兄,我乃子车焉息!”
“嗯?子车焉息?”
众人一阵惊讶,这个声音绝对没错。
青阳神色微动,心中明白几分,必奉邢伯允所令,在查探野民详情。
子车焉息,独自一人出现在营地中。
笑道:“方才还以为,是有野民在此宿营!”
双方是友非敌,那股戒备紧张气氛,瞬间消散一空。
子车焉息先一拱手,对青阳笑道:“还要恭喜青氏晋爵,后面千丈外,还有我麾下百名兄弟!”
“大家不是外人,还请城卫军兄弟们一起来!”
回想之前与子车焉息,还有这群城卫军士兵的情谊,青阳心中也是一阵温暖。
上百名城卫军士兵,大半都与青阳熟悉,其中一些老兵,还参与过开辟新路,与青阳、钟伯,还有相熟的卢毅等人打招呼。
上百匹军马,也被安置在旁边一片树林中,不必担忧走失。
数百条大鱼,已烤熟大半,正好招待这群城卫军,青阳也不得不承认,水灵送鱼恰到好处。
“子车军司马,缘何率部深入大荒?”
青阳、子车焉息,还有钟伯等人,单独围绕一处篝火,轻声交谈。
“说来真是晦气!”
子车焉息,神色愤然,轻声怒道,“我部是城卫军,素来驻守北林城中。
虽不如三师精锐,也年年北疆作战,鬼巫部攻城,也是守城中坚,城中无人不敬。
不想世子与霍陨亚卿,率上万精兵赶来,我等反被挤出北林城外,将城内营房,由玄甲骑入住。
不仅如此,在城外营寨,那上万精锐,也视我等城卫军,为卑微下人,成日指使驱策,颐指气使,令人好不气愤。
近日世子下令,要查探周边野民情况,我也不愿在北林城,遭人羞辱,干脆率兄弟们,来大荒转上半个月,立冬前返回就是。”
“子车军司马,性情恢宏大量,也受不得这般闲气,邢伯允身为储君,如此放纵麾下,羞辱有功将士,未免太过了!”
青阳眉毛紧竖,心中更是对邢伯允,有了进一步了解。
钟伯怒声道:“素闻邢伯允,行事稳重多谋,深受邢候信重,甚至以二百玄甲骑相随,亚卿霍陨也交口称赞。
谁知一出国都,就这样肆无忌惮,难不成三师精锐,是邢国大军,城卫军就不是邢国将士?”
“哪里是什么三师?那万余大军中,有两千是右师备军,其他都是京畿城卫军而已。
可人家是储君亲信,我又能如何?暂且避开一段时间就是!”
子车焉息,神色愤然,狠狠咬了一口鱼肉,大口咀嚼起来,眉心间满是抑郁之色。
青阳低头思索。
邢伯允不成器?
绝不!
只看他最近,行事果决谨慎,必不是酒囊饭袋之辈。
先传令各地封爵,仔细查探周边野民情报,必须于立冬前,上报城主府处。
又派出城卫军,深入荒野深处,进一步查探野民聚落所在,更能看出他行事周密,令行禁止。
至于城卫军,遭到国都卫军欺辱,只怕也是他故意放纵,意在对邢侯、诸卿避嫌而已。
换句话说,邢伯允,这是一个心机深沉,很有手段的储君。